"可能是老鼠拖走了吧。"林小雅说得轻描淡写。
孙正国气得浑身发抖。那些军功章是他最珍贵的东西，代表着他的荣誉和过去的辉煌。
"你到底把它们放在哪里了！"
"想要回去？"林小雅终于抬起头，"签离婚协议书。"
"你做梦！"
"那就永远别想找到了。"林小雅重新低头织毛衣，"对了，明天政委要来家访，我已经准备好要说的话了。"
孙正国脸色大变："你要说什么？"
"实话啊。说你不尊重妻子，阻止我进步学习，还藏起了我的身份证，不让我离开这里。"
"你的身份证不是被你自己弄丢了吗？"
"是吗？"林小雅冷笑，"那我明天就说是你藏起来的。你说政委会相信谁？"
孙正国被她的无赖程度震惊了。这还是那个老实巴交、从不会撒谎的林小雅吗？
"你变了。"他呆呆地说。
"是的，我变了。"林小雅放下毛衣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"我再也不会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傻女人了。孙正国，要么你成全我，要么我们同归于尽。"
看着她坚定的眼神，孙正国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。
他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这个女人了。
更可怕的是，他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。
第四章
政委王建民一进孙正国家的院子，就感觉气氛不太对。
往常热情好客的林小雅今天格外冷淡，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一边不说话。孙正国则是满脸堆笑，显得有些紧张。
"小雅同志，最近身体怎么样？"王建民关切地问道。
"挺好的。"林小雅简单回答，然后就不再开口。
王建民看了看孙正国，又看了看林小雅，决定开门见山："小雅同志，最近有同志反映，你的一些行为......"
"政委，我想申请离婚。"林小雅突然开口，打断了他的话。
王建民愣住了，孙正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"离婚？这是怎么回事？"
林小雅看了孙正国一眼，缓缓开口："政委，我想问一个问题。在我们这个社会，女人是不是也有追求进步的权利？"
"当然有。"王建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。
"那为什么我想读书学习，我丈夫就要阻止我？为什么我想考大学，他就说我胡思乱想？"
王建民看向孙正国，后者急忙解释："政委，小雅她胡说八道，我什么时候阻止她读书了？"
"你没有阻止？"林小雅冷笑，"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夜校？为什么不能买书？为什么我说要考大学，你就说我不自量力？"
孙正国被她问得哑口无言。
王建民皱起眉头："正国，这是怎么回事？"
"政委，女同志嘛，有时候想法比较幼稚......"孙正国试图搪塞过去。
"幼稚？"林小雅站起身，"政委，您说说看，一个女人想要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，这算幼稚吗？"
王建民沉默了一会儿，说道："当然不算。学习是每个人的权利。"
"那您说说，一个丈夫阻止妻子学习进步，还说她配不上自己，这算什么？"
孙正国急了："我什么时候说你配不上我了！"
"昨天你不是说我是'小学毕业的农村丫头'吗？"林小雅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孙正国心上。
王建民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："正国，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