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知道吗？"林小雅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，"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老师。我想站在讲台上，教孩子们读书写字。可是家里穷，供不起我上学。嫁给你之后，我以为至少可以自学，可以慢慢实现自己的梦想。"
"结果呢？"她苦笑一声，"你说女人读书没用，说我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在家庭上。三年了，我连一本完整的书都没看过。"
孙正国听着她的话，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。他从来不知道，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过去和梦想。
"现在我想明白了。"林小雅继续说道，"与其在这样的婚姻里慢慢死去，不如趁现在还不算太晚，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。"
"小雅......"
"别说话。"林小雅打断他，"我已经决定了。要么你支持我去读书，要么我们离婚。没有第三条路。"
第二天早上，孙正国醒来时发现林小雅已经不在床上。他走出房间，看到她正在院子里练字。
一张桌子，一支毛笔，她正在认真地临摹着什么。
"起这么早？"孙正国走过去。
"练字。"林小雅头也不抬，"我字写得不好，需要多练。"
孙正国看了看她写的字，不禁有些惊讶。虽然称不上书法，但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。
"你什么时候开始练字的？"
"三年前。"林小雅停下笔，"每天趁你不在的时候，偷偷练一会儿。"
孙正国心中一震。原来这三年来，她一直在努力学习，只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。
"小雅，如果我同意你去夜校，你能不能不提离婚的事？"
林小雅抬起头看着他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，但很快又黯淡下去。
"你真的愿意？"
"我......"孙正国犹豫了一下，"我可以考虑。"
"考虑？"林小雅冷笑，"孙正国，你还是不明白。我要的不是你的施舍，我要的是你的尊重。你把我当成什么？宠物？只要哄哄就能满足？"
"我不是这个意思......"
"你就是这个意思！"林小雅站起身，"在你眼里，我永远都是那个没文化的农村丫头，你所谓的同意，不过是看在我闹得厉害的份上，给我一点施舍！"
孙正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。
"我告诉你，我林小雅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！"她的声音越来越大，"我要的是平等，是尊重，是被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！"
院子里的其他军嫂都被她的话吸引过来，远远地围观着。
孙正国感到无比丢脸，压低声音说："你别闹了，大家都在看。"
"看就看！"林小雅毫不在意，"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我林小雅不是任人欺负的！"
她转向围观的军嫂们，大声说道："姐妹们，你们也都听到了！一个女人想要读书学习，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，有什么错？为什么就要被人说成胡思乱想？"
军嫂们面面相觑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时，团部的小王急匆匆跑过来："团长，师长来电话找您！"
孙正国狠狠瞪了林小雅一眼，转身跟着小王走了。
林小雅看着他的背影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其实，她并不是真的不爱孙正国。如果他能够真心实意地尊重她，支持她，她也愿意重新开始。
但是，如果他永远都无法改变，那她宁愿选择自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