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弦看着那壶酒，又看了看她。
他犹豫了。
“怎么？不敢喝？”秦姝月讥笑道，“怕我下毒？”
沈清弦没有说话，他只是伸出手，接过了那个酒壶。
然后，在秦姝月的注视下，仰起头，将剩下的半壶酒，一饮而尽。
他喝完，把空酒壶扔在地上。
“如你所愿。”
他丢下这句话，转身就走，步履有些踉跄。他高大的背影，在月光下，第一次，显得有些……狼狈。
秦姝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一个人站在湖边，终于，忍不住蹲下身，发出了压抑的、野兽般的呜咽。
假山上的顾衍，将这一切，从头到尾，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的心里，五味杂陈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原来，秦姝月和沈清弦，是一对相爱而不能相守的恋人。
原来，秦姝月嫁给他顾衍，不是为了利用他，而是为了……报复沈清弦。
原来，秦晚晚的存在，是沈清弦亲手安插在秦姝月身边的一根刺。他以为能保护她，实际上，却把两个人都推入了更深的深渊。
这出戏，真是越来越精彩了。
就在顾衍准备离开的时候，他看到秦姝月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她擦干了眼泪，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，仿佛刚才那个崩溃痛哭的人，根本不是她。
她转过身，朝着顾衍藏身的方向，冷冷地说了一句：
“戏看够了吗？看够了，就滚出来。”
顾衍的心，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被发现了。
第五章：局外人，局中棋
顾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。
月光下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秦姝月看着他，眼神冰冷，像是看着一个死人。
“你都看到了？”
“不该看的，都看到了。”顾衍回答得很平静。
“胆子不小。”秦姝月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，“藏经阁的活，看来还是太清闲了。”
顾衍没有说话。他知道，任何辩解，在此时都是多余的。
“你想杀我灭口？”他问。
秦姝-月-笑了，笑声里充满了不屑：“杀你？脏了我的手。”
她走到顾衍面前，上下打量着他，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。
“顾衍，”她突然说，“你不是想杀沈清弦吗？”
顾衍一愣。
“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。”秦姝月凑到他耳边，声音充满了蛊惑，“一个……让他身败名裂，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。”
她的眼睛里，闪烁着疯狂的、玉石俱焚的光芒。
“怎么样？这笔买卖，做不做？”
顾衍看着她，这个刚刚还在为情所困、痛哭流涕的女人，转眼间，就变成了一个策划着恶毒阴谋的魔鬼。
他想起了秦晚晚对他说的那句话。
——“我姐姐，她才是最可怜的人。”
可怜之人，必有可恨之处。
“我有什么好处？”顾衍问。他的声音，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解药。”秦姝-月-吐出两个字，“事成之后，我把‘半步颠’的完整解药，给你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顾衍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秦姝月的脸上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