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启动折跃！立刻！"徐烨大吼。
飞船剧烈震颤着冲入折跃通道。这次没有进入暗物质维度，而是常规空间跳跃。但当他们回到柯伊伯带时，所有船员都出现了异常症状——林雨桐的左手有十分钟完全透明，徐烨的电子眼接收到了来自未来的乱码信号，而楚星河...
他正在变成信号发射器。
"你...在发光。"林雨桐惊恐地看着他。
楚星河低头，发现自己皮肤下流淌着微弱的蓝光，与记忆晶体的频率完全一致。更可怕的是，飞船的通讯系统自动激活，正向猎户座方向发送着加密信号——使用着他童年自创的那套密码！
"关闭所有发射器！"楚星河挣扎着说，"它在利用我传递坐标！"
徐烨切断电源的手僵在半空："没用...信号不是通过电磁波传播的。"他调出扫描图，"是某种量子纠缠效应，源头在..."
他指向楚星河的心脏。
5 虚化现象
医疗舱的隔离罩映出诡异蓝光。楚星河躺在扫描床上，看着全息投影中自己跳动的器官——心脏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银色纹路，正随着记忆晶体的光芒同步脉动。
"不是感染。"林雨桐调整着量子显微镜，"是重组...你的心肌细胞正在被改造成量子通讯器。"
她将图像放大到分子级别。楚星河的心脏细胞中，线粒体变成了微型发射装置，DNA链上新增的碱基对正不断重组，编译着某种信息。
"归零者的技术。"楚星河苦笑，"他们把人变成活体天线。"
徐烨的电子眼闪烁着危险红光："地球军方已经收到警报。议会命令我们立即返航，否则将启动'清洁协议'。"
所谓"清洁协议"，是太阳系防御系统对潜在外星威胁的终极手段——用反物质炸弹将威胁源连同方圆百万公里一起蒸发。
"他们以为我们被寄生了。"林雨桐咬着嘴唇，"但事实上..."
"是我们唤醒了沉睡的东西。"楚星河看向舷窗外。冥王星已经变成一个小蓝点，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丝毫未减。更糟的是，他发现自己能感知到立方体的状态——它正在变形，展开成某种星际航行器的雏形。
"还有更紧急的情况。"林雨桐调出船员体检报告，"67%的成员出现'虚化'症状。"
投影切换成工程师李岩的画面。他的右臂在镜头前逐渐透明，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，五分钟后才重新显现。当事人却毫无知觉，直到看见录像才惊恐地发现，自己消失的手臂正在暗物质维度活动！
"我扫描了虚化部位。"林雨桐声音发颤，"物质仍在，只是转移到我们无法观测的维度...就像暗物质。"
楚星河突然想起冥王星上那些黑色流体。它们能穿透量子屏障，或许正是因为处于不同物质状态。而现在，整艘飞船的人都在经历同样的转化！
"共鸣器。"他挣扎着坐起，"我需要星渊共鸣器。"
当神经链接头盔戴上时，楚星河的意识如坠深渊。常规共鸣是连接量子计算机，这次却像被抛入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，无数信息碎片如冰雹般砸来——
他看见五万年前的火星基地，自己正在调试某种巨型装置；看见十二位工程师被银色物质包裹，排列成二十面体；最可怕的是，他看见现在的深空回响号，正被一只由暗物质构成的巨手轻轻握住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