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家丁翘着二郎腿,“丁老爷问,他最近搞啥名堂。”

掌柜的点头哈腰:“就卖点药膏,修修农具。”

心里却打鼓,这孔乙己最近总跟铁匠、豆腐西施凑一起。

傍晚。

个穿长衫的年轻公子走进酒店。“

在下何小仙,”他拱手,“想找孔先生讨教。”

邹伟正给酒客修纺车,抬头看他:“何先生有何见教?”

何小仙从袖中掏出本《格致汇编》:“这上面的杠杆原理,孔先生懂?”

邹伟接过书翻了两页:“原理不难,难在实用。”

他指着窗外的水车,“改改齿轮,灌溉能快三倍。”

两人越聊越投机,从蒸汽机聊到科举弊端。

何小仙压低声音:“丁举人派了人盯你。”

邹伟笑了笑,往他碗里倒酒:“他怕的不是我,是新东西。”

窗外。

家丁缩在墙角,把听到的话记在纸上,字迹歪歪扭扭。

9

打烊后的咸亨酒店还亮着灯。

邹伟搬了张桌子到院里,红鼻子老拱、蓝皮阿五几个酒客围着他。

“今儿讲个‘千里眼’的故事,”他说,“用玻璃磨成镜片,能看见十里外的东西。”

众人咋舌,阿Q撇嘴:“吹牛!”

邹伟没理他,拿出块松香摩擦丝绸,然后靠近碎纸屑,纸屑“嗖”地粘上来。

“这叫静电,”他说,“将来能传消息,比飞鸽还快。”

柳含烟端来瓜子,坐在旁边听。

月光照在她脸上,睫毛长长的。

“人人生来都一样,”邹伟嗑着瓜子,“凭啥丁举人能欺负人?”

红鼻子老拱叹口气:“人家是举人老爷。”

“举人也是人,”邹伟声音提高,“他的地,还不是靠咱们种出来的?”

夜深了,酒客们散了。

邹伟送柳含烟回家,小巷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。

走到豆腐坊门口,他突然拉住她的手。

“含烟,”他说,“跟我一起,让日子变好。”

她抬头看他,眼里闪着光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他低头吻她,带着黄酒的微醺和瓜子的清香。

10

鲁镇西头突然热闹起来。

担架抬着病人往城外跑。

“是时疫!”

有人喊,“上吐下泻,死人了!”

丁举人的府门“哐当”关上,家丁守在门口,不准任何人靠近。

镇民们慌了,有人抬着神像游行,敲锣打鼓求神拜佛。

邹伟在豆腐坊门口搭起棚子,挂上牌匾:“防疫施药点”。

柳含烟煮着大锅药汤,赵大锤在旁边烧开水。

“喝开水,勤洗手,”邹伟对着排队的镇民喊,“病了别乱跑,来这儿领药!”

有人怀疑:“孔乙己的药能治病?”

“试试就知道,”邹伟递过药包,“不好不要钱。”

何小仙送来药材,帮着登记病人。

他看着邹伟熬药的方子,上面写着“硫磺、石灰消毒”,忍不住点头。

三天后。

喝药的病人渐渐好转,乱求医的却死了不少。

镇民们开始信邹伟,有人给他送锦旗,上面绣着“孔圣人显灵”。

丁举人的家丁在远处看着,回去报信:“老爷,孔乙己快成神仙了!”

丁举人把茶杯摔在地上:“一个穷书生,能翻起啥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