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丁翘着二郎腿,“丁老爷问,他最近搞啥名堂。”
掌柜的点头哈腰:“就卖点药膏,修修农具。”
心里却打鼓,这孔乙己最近总跟铁匠、豆腐西施凑一起。
傍晚。
个穿长衫的年轻公子走进酒店。“
在下何小仙,”他拱手,“想找孔先生讨教。”
邹伟正给酒客修纺车,抬头看他:“何先生有何见教?”
何小仙从袖中掏出本《格致汇编》:“这上面的杠杆原理,孔先生懂?”
邹伟接过书翻了两页:“原理不难,难在实用。”
他指着窗外的水车,“改改齿轮,灌溉能快三倍。”
两人越聊越投机,从蒸汽机聊到科举弊端。
何小仙压低声音:“丁举人派了人盯你。”
邹伟笑了笑,往他碗里倒酒:“他怕的不是我,是新东西。”
窗外。
家丁缩在墙角,把听到的话记在纸上,字迹歪歪扭扭。
9
打烊后的咸亨酒店还亮着灯。
邹伟搬了张桌子到院里,红鼻子老拱、蓝皮阿五几个酒客围着他。
“今儿讲个‘千里眼’的故事,”他说,“用玻璃磨成镜片,能看见十里外的东西。”
众人咋舌,阿Q撇嘴:“吹牛!”
邹伟没理他,拿出块松香摩擦丝绸,然后靠近碎纸屑,纸屑“嗖”地粘上来。
“这叫静电,”他说,“将来能传消息,比飞鸽还快。”
柳含烟端来瓜子,坐在旁边听。
月光照在她脸上,睫毛长长的。
“人人生来都一样,”邹伟嗑着瓜子,“凭啥丁举人能欺负人?”
红鼻子老拱叹口气:“人家是举人老爷。”
“举人也是人,”邹伟声音提高,“他的地,还不是靠咱们种出来的?”
夜深了,酒客们散了。
邹伟送柳含烟回家,小巷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。
走到豆腐坊门口,他突然拉住她的手。
“含烟,”他说,“跟我一起,让日子变好。”
她抬头看他,眼里闪着光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低头吻她,带着黄酒的微醺和瓜子的清香。
10
鲁镇西头突然热闹起来。
担架抬着病人往城外跑。
“是时疫!”
有人喊,“上吐下泻,死人了!”
丁举人的府门“哐当”关上,家丁守在门口,不准任何人靠近。
镇民们慌了,有人抬着神像游行,敲锣打鼓求神拜佛。
邹伟在豆腐坊门口搭起棚子,挂上牌匾:“防疫施药点”。
柳含烟煮着大锅药汤,赵大锤在旁边烧开水。
“喝开水,勤洗手,”邹伟对着排队的镇民喊,“病了别乱跑,来这儿领药!”
有人怀疑:“孔乙己的药能治病?”
“试试就知道,”邹伟递过药包,“不好不要钱。”
何小仙送来药材,帮着登记病人。
他看着邹伟熬药的方子,上面写着“硫磺、石灰消毒”,忍不住点头。
三天后。
喝药的病人渐渐好转,乱求医的却死了不少。
镇民们开始信邹伟,有人给他送锦旗,上面绣着“孔圣人显灵”。
丁举人的家丁在远处看着,回去报信:“老爷,孔乙己快成神仙了!”
丁举人把茶杯摔在地上:“一个穷书生,能翻起啥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