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?”林薇抱着胳膊,微微歪头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、近乎残酷的嘲讽,“张涛,你这‘病’,是晚期脑残,还是间歇性诈尸?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,你上次用‘兄弟出车祸急需救命钱’的借口,从你老家表叔那儿骗了两万块,结果转头就买了新手机泡妞的事儿吗?这才过去多久?三个月?半年?”
张涛像被掐住了脖子,嚣张的气焰猛地一窒,眼神里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慌乱: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那是……”
“那是你‘迫不得已’?”林薇打断他,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,“还是你这‘胃癌晚期’,也跟那次一样,是‘迫不得已’弄出来的新剧本?演技倒是有点进步,眼泪说来就来。在哪家医院开的‘死亡证明’?黑作坊吧?三百块包邮到家那种?”
“你放屁!”张涛恼羞成怒,彻底撕下了伪装,像一头被激怒的鬣狗,眼睛通红地瞪着林薇,又猛地转向我,“你们这对狗男女!合起伙来侮辱我!好!很好!林薇,你给我等着!别以为你找了个废物点心就高枕无忧了!你当年那些破事……”
他猛地刹住车,似乎意识到失言,眼神更加阴鸷,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。
就在这时,小区楼下远远传来了急促的、独特的鸣笛声。
呜哇——呜哇——
是精神病院那种白色救护车的声音!越来越近!
张涛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,变得惨白如纸。他惊恐地探头往楼下看了一眼,又猛地回头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,狠狠剐过我和林薇的脸。
“行!你们狠!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带着刻骨的怨毒,“咱们走着瞧!”
他猛地转身,动作因为慌乱而显得极其狼狈,差点被自己那双锃亮的新皮鞋绊倒。他踉跄着冲向楼梯口,那身紧绷的西装此刻显得无比滑稽,像只慌不择路逃窜的灰老鼠。
“哎!张先生!”我提高嗓门,对着他仓皇的背影喊了一句,“你的‘绝症通知书’!忘拿了!”我弯腰,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拈起地上那个皱巴巴的信封,作势要递过去。
张涛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,跑得更快了,咚咚咚的脚步声杂乱地消失在楼梯间。
“呜哇——呜哇——”救护车的鸣笛声在楼下戛然而止。
我和林薇对视一眼。
“噗……”她先没绷住,笑出了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我直接拍着门框笑弯了腰,“老婆!牛逼!太他妈解气了!直接召唤精神病院!这操作,天秀!哈哈哈哈!”
林薇也笑得肩膀直抖,刚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荡然无存,眼睛弯成了月牙:“谁让他那么恶心人?还胃癌晚期?三个月?演给谁看呢!真当别人都是傻子?”
笑够了,我直起身,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花:“不过……这家伙刚才最后那眼神,可够毒的。他说‘你当年那些破事’,啥意思?话里有话啊。” 我心里犯嘀咕,总觉得这孙子憋着坏。
林薇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眉头微蹙,露出一点厌恶:“能有什么破事?无非是当年分手闹得难看,他到处造谣泼脏水,说我拜金、嫌他穷,还说我跟过什么老板……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,他自己心里有鬼,倒打一耙罢了。别理他,疯狗咬人,还能咬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