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甩我脸上的。”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,那里早上被纸片刮过的地方,现在还有点隐约的红痕,“说是一百万,让我拿钱滚蛋,离你远点儿。啧,顾少大气!”
苏晚的脸,彻底白了。不是那种楚楚可怜的白,是像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,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。她放在膝盖上的手,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袍柔软的布料,指节用力到发白。眼神里的惊愕迅速被巨大的慌乱和难以置信取代,死死地盯着我,又像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。
“你……”她喉咙发紧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你…你怎么知道…他是谁?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来了。
我身体往后靠,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,翘起二郎腿,拖鞋在脚趾头上晃荡。脸上挂起一个绝对称不上善意的、带着点玩味的笑,语气轻松得像在聊今天天气不错:
“哦,这个啊?”我挠了挠头,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,“他自我介绍来着,特有范儿。”
我清了清嗓子,模仿着顾琛早上那副睥睨天下、唯我独尊的欠揍腔调,故意拔高了点声音,字正腔圆:
“‘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!’”
客厅里死寂一片。
落地灯昏黄的光线,仿佛都被我这句石破天惊的话给冻住了。
苏晚整个人,彻底僵在了沙发上。像一尊骤然被冰封的、极其精美的瓷器。脸上的表情,从极度的震惊,瞬间裂开,变成一片空茫的呆滞。瞳孔放大,焦距涣散,仿佛灵魂都被这句话给震出了窍。
时间好像停滞了好几秒。
“噗——咳咳咳!”
一声极其不雅的、强行压抑又没压住的喷笑声,从沙发角落传来。是住我们家客房的实习生小表妹,估计是偷听半天了,这会儿实在没憋住,又怕死地赶紧捂住嘴,呛得直咳嗽。
这声咳嗽,像根针,猛地刺破了凝固的空气。
苏晚浑身剧烈地一颤,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。呆滞的表情瞬间碎裂,被一种混合了羞愤、难堪、暴怒和极度荒谬感的复杂情绪取代,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,一直红到了耳根。
“林旭!你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,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