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晏南喉结滚动，安抚般揉捏她的脚踝。
“放心，有我在，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柳青青正欲抱他，余光瞥见门口的我。
她看着我一身狼狈，故作惊讶。
“昕望姐姐，这么晚才回？还为宴会的事生气呀？”
席晏南嫌恶地扫过我。
我视若无睹，径直走进主卧。
席晏南皱眉。
未及开口。
便见我抬手取下墙上的巨幅结婚照。
走向阳台，双手一松。
玻璃碎裂声刺破夜空！
席晏南瞳孔骤缩！
这曾是我千挑万选的结婚照，如今被我弃如敝履！
“你疯了！” 他声音淬冰。
6
我充耳不闻，回房将一切与他有关的物品扫入垃圾桶。
席晏南彻底暴怒。
他大步上前，一把钳住我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。
“闹够没有！你到底想怎样！”
我用力抽手，声音平淡。
“不想要了。”
有关你的一切，我都不想要了。
席晏南浑身一僵。
我无视他铁青的脸色，关门落锁。
柳青青见他为我动怒，酸意翻涌。
“要不，你去哄哄她？我一个人睡可以的。”
席晏南沉默片刻。
“不必。” 他语气笃定，“过两天她生日，自己会想通。”
门外，我顺着门滑坐在地。
我抱紧膝盖，指甲掐进掌心旧伤，血珠混着泪砸落。
席晏南，这次你错了。
此后数日，席晏南寸步不离守着柳青青。
她一句想弹琴，他便命人砸掉我的舞蹈室，改作琴房。
她想吃城东蟹黄酥，他深夜亲自驱车。
她说玫瑰过敏，庄园里我亲手栽种的玫瑰被尽数拔除。
他甚至买下一颗行星，以柳青青命名。
我冷眼旁观。
若在从前，我定会崩溃痛哭。
可心已千疮百孔，再掀不起波澜。
生日宴当日。
席晏南拨来这些天第一通电话。
只有两个字。
“下楼。”
我未及拒绝，电话已断。
我起身，略施粉黛出门。
门口，席晏南车内坐着柳青青。
她笑容甜美。
“昕望姐姐，生日快乐。”
席晏南递过礼盒。
“我亲自接你，该满意了？这是我和青青特意为你挑的。”
他一身黑西装，姿态居高临下。
我打开盒子，是一条手链。
我忽然笑了。
就在刚才，柳青青晒满奢侈品的朋友圈里见过同款。
若非亲眼所见，我甚至不知这是赠品。
我咽下苦涩，声音平淡。
“谢谢。”
席晏南皱眉，似不满我的疏离。
沉默一瞬，他放软语气。
“餐厅定在你最喜欢的。下周带你去巴黎散心，总该消气了？”
副驾的柳青青见他低哄，眼底妒色一闪而过。
我淡声问。
“她不去？”
席晏南眉心微蹙。
“青青今晚有约。你生日，我们过二人世界不好？”
柳青青意味深长地笑。
“昕望姐姐，晏南订的蛋糕可好吃了，你要多吃点哦。”
一路无话。
前排两人身影亲密。
席晏南的目光始终缠绕着柳青青。
那曾独属于我的炽热爱意，如今不过是通过我，投射在另一张相似的脸上。
海城顶级餐厅，窗外摩天大楼滚动着刺目字样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