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生育太苦,舍不得我受罪。
见我沉默,席晏南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语气急切。
“说话!别装聋作哑!”
他眼中除了愤怒,竟透出一丝焦虑。
我张了张嘴。
柳青青却抢先一步打断我,怯怯开口:“姐姐,你是不是想说怀孕了,好逃避责任?”
这句话像点燃引线,席晏南脸色骤变。
他阴鸷地盯着我,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。
我腹部一阵抽痛,忍不住出声:“席晏南,我真的怀孕了,你放开。”
席晏南看着我,眼神一寸寸冷下去,最后凝结成冰。
“撒谎!你竟学会拿孩子当挡箭牌!”
那眼底赤裸的厌恶,瞬间刺穿了我。
只需柳青青一句话,他便深信不疑。
柳青青眼眶泛红,泫然欲泣:“雅姐姐,你就这么容不下我,非逼我走吗?好,我走,再也不碍你的眼。”
说罢,她作势要走。
席晏南一把拉住她,斩钉截铁:“胡闹!有我在,你哪都不准去。”
他顿了顿,边为她拭泪边柔声哄道:“小祖宗,要怎样你才消气,才肯留下?”
柳青青哽咽着:“我听说这家医院精神科很权威,让雅姐姐接受一周治疗好不好?就一周,也是为了她好。”
席晏南眉峰紧蹙。
柳青青扁扁嘴,泪珠又滚落下来:“医院都是专业人士,不会出事的。”
男人沉默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。
保镖立刻上前,粗暴地将我拖拽起来,押向精神科。
被拖走前,我最后望了一眼。
席晏南正温柔地哄着抽泣的柳青青。
一眼都没有施舍给我。
我被关进一间漆黑的屋子。
狭小的铁床上,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气息。
身下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剜心剧痛。
我死死捂住小腹,一遍遍在心底无声忏悔。
孩子,对不起,是妈妈没用。
下辈子,一定要投个好人家。
直到身下的血迹干涸发黑。
我被架上电击椅,强烈的电流贯穿四肢百骸,瞬间失禁。
夜里,甚至有肮脏的手企图侵犯我。
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,指甲掐进掌心,默默数着日子。
我不断告诉自己,再忍忍,很快就能离开。
然而这一忍,便是整整七天的暗无天日。
出院那天。
我脚步虚浮,走得极慢,像个垂暮的老人。
门口的席晏南一身挺括黑西装,身姿挺拔如松。
我挪到他面前,便定住不动。
席晏南皱眉:“抬起头来。”
我眼睫轻颤,依言缓缓抬头。
下一秒,席晏南瞳孔猛地一缩:“你的脸怎么回事?”
我右颊上赫然一道狰狞的长疤,皮肉翻卷。
那是昨夜拼死反抗时,被侵犯者用碎玻璃划伤的。
柳青青捂住嘴,故作惊讶:“雅姐姐,就算你恨晏南,也不用这样伤害自己啊。”
席晏南眼神一冷,似是想到什么,语气生硬。
“雅昕望,我耐心有限,你最好找医生把脸治好。”
“席太太的脸,不能有疤。”
我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,只淡淡道:“好。”
席晏南眉梢微挑,意外于我今日的乖顺。
男人抽出一张黑卡,塞进我口袋。
“安分点,我要出差几天,你好好养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