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班地铁上，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窗户倒影，却差点惊叫出声——我身旁坐着的英俊男人，在倒影里根本不存在！就在我浑身冰冷，以为是自己眼花时，他忽然侧过头，冰凉的气息拂过我耳边，轻声说：“你终于……能看见我了。现在，帮我把他找出来，好吗？”
1
车轮碾过铁轨的轰鸣单调而催眠，像是这疲惫都市沉重的呼吸。
我叫苏晓，一个普通的广告公司文案，此刻正被禁锢在回家的末班地铁里，两点一线的生活像被尺子规训过，精准又乏味。
车厢里人不多，稀稀拉拉地坐着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同款的、被生活榨干后的麻木。我百无聊赖，习惯性地将目光投向对面黑漆漆的车窗玻璃。在飞速掠过的隧道灯光下，玻璃变成了一面失真的镜子，映出车厢内的一切。
观察倒影里的人，是我打发这趟无聊旅程的唯一乐趣。那个低头刷短视频的大叔，那个靠着门打瞌睡的学生，还有我身边……
等等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。
我身边明明坐着一个男人。
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，身形挺拔，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，像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。他身上有股淡淡的、好闻的冷香，与车厢里沉闷的空气格格不入。
可是，在窗户的倒影里，我身旁的那个座位，却是空的。
空空如也。
我眨了眨眼，以为是加班太久出现了幻觉。我缓缓闭上眼睛，默数了三秒，再猛地睁开。
现实中，风衣帅哥依旧安静地坐着，鼻梁高挺，睫毛低垂。
倒影里，那个座位依旧诡异地空着，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理智。
冷汗瞬间从我的背脊渗出，黏腻地贴在衣服上。我不敢再看窗户，只能僵硬地扭过头，死死盯着车厢地板上的一块污渍，试图用它来锚定自己正在崩溃的现实感。
怎么回事？是灯光和角度的问题吗？可为什么其他人的倒影都清晰可见，唯独他……不存在？
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我的四肢，冰冷，窒息。就在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发出惊叫时，那个男人，那个没有倒影的男人，忽然侧过了头。
他的目光很轻，却像有实质的重量，落在了我的脸上。然后，他对着我，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。
那笑容很好看，却让我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冻结。
他凑到我的耳边，冰凉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，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、清晰而又虚幻的声音，轻声说：“别怕，我不会伤害你。但‘它’会。”
在都市的钢铁巨兽腹中，最恐怖的不是鬼怪，而是你发现，你所处的现实，开始出现一个无法修复的BUG。
2
我的大脑宕机了足足十几秒。
“它”？它是谁？
我瞪大眼睛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，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他。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惊恐和混乱，他往后坐了坐，与我拉开一点距离，眼神里透出一丝无奈和悲凉。
“我知道这很难接受。”他开口，声音依旧很轻，却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奇异质感，“你可以叫我陈墨。如你所见，我已经……死了。”
“鬼？”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个字，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