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说出一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：
“你能记得的，才是真正存在过的脸。记不住的，就可以换掉。”
顾时言回到旅店时，打开手机想找好友林志文通话。
但联系人里没有这个人了。
他尝试用微信搜索“林志文”，只显示“无相关结果”。
他愣住了。
他太清楚这个名字——他们大学时一起做播客、实习、第一次拍视频时林志文还给他背器材。
不可能没这个人。
他去翻朋友圈——以前的合照不见了。
毕业照里，他站在队伍最右边，但照片上却只剩一个模糊头像。
像是——他的存在也在慢慢从别人的记忆中消失。
他手指开始发抖。
他猛然明白，所谓“借脸”的恐怖之处，不是镜中的鬼影，而是：
它悄无声息地消除你在所有人心里的痕迹。
而你还活着，走在街上，说话、吃饭、自拍，只是没人再知道你是谁。
他记得村口疯老头曾说过：“你不是第一个。”
他决定再次去找他。
这一次，疯老头坐在祠堂旁边的木凳上，低头磨着一块铜牌，嘴里嘀咕：“磨啊磨，磨掉脸，磨掉他……”
顾时言蹲下：“你说过，我不是第一个。”
疯老头抬起头，眼神瞬间清明：“你现在知道了吧？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
“知道脸，是会动的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的白纸，递给顾时言：
上面画着六张“几乎一模一样”的脸，每一张只有细微表情差异。
“这是我们以前的样子。我们轮流用这张脸，有时一个人用三年，有时三个月。”
顾时言低声问：“你们都自愿的吗？”
疯老头突然笑了：“刚开始哪有人自愿？都以为只是来旅游的，拍拍视频，做做民俗调研……你不也是？”
他说完，盯着顾时言：
“现在，你准备好把脸还回去了吗？”
顾时言第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