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背带裤女孩指着公交站的公告栏，那里不知何时贴了张泛黄的纸，墨迹像血一样晕开。
规则1：
1.上车请买票，
2.请尊重公交车司机；
3.公交车内不可大声说话；
4.请小心碰瓷；
5.请记住你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；
6.307路末班车发车后必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我仔细地思索着这些规则，“尊重”公交车司机，难道不应该是请勿妨碍公交车司机吗？
耳边传来公交车进站的刹车声。
307路末班车就停在路灯下，车身破烂得像上个世纪的产物。
穿格子衫的男生突然笑了，他把布娃娃举到眼前：“用这个行不行？它以前是我妹妹的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调度站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，众人被强制推到公交车门口排队。
“买票？用什么买？”路遥被挤到第一位，只得翻遍了钱包，脸色越来越白，“我没带现金。”
看着路遥这份慌乱的样子，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参加规则，一点准备都没做。
我捏着裤子口袋里进入副本以前买煎饼剩下的一些冥币，在思考是否要帮她一次。
自从这个世界开启规则怪谈以后，冥币成了公认的通货纸币，异常稀少。
只是上一个副本规则已经开始明确限制，玩家之间不得在副本内进行交易。
车门打开时，我闻到一股混合着纸钱和消毒水的味道。
司机坐在驾驶座上，帽檐压得很低，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下巴，很白，像纸人一样。
露出的皮肤像泡发的海带皮，滑溜溜的泛着水光，指缝里夹着根快燃尽的烟，指尖还时不时滴着淡黄色的脓水。
“投币，或者刷卡。”司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皮发出的声音咯吱咯吱响。
路遥慌了，急忙把信用卡塞进投币箱，机器却吐出一张碎纸，上面用红笔写着“无效货币”。
穿格子衫的男生把布娃娃塞了进去，投币箱发出“咔哒”一声，像嚼碎了什么骨头，却被放行。
我趁着这个时间让系统把冥币放入路遥的口袋。
路遥还是死在了投币机的口中。
【玩家路遥违反规则，淘汰。】
听见规则的声音，我警铃大作。
为何投了冥币却违反规则，投了布娃娃却没有违反规则。
我回想规则1的6条规则。
“上车请买票，”后面是逗号不是分号，说明规则没写完。
我瞥了一眼早已上车的林一，他径直走向18号座位。
票！
03
路遥没拿车票就上车，违反了规则1。
所以完整的规则应该是：1.上车请买票，对号入座；
下一个是我。
在我投币的瞬间，系统提示弹出来：“检测到玩家遵守规则1.1、1.2，获得临时buff[清醒的脑子]。”
听着系统的声音我一愣，回想刚才，拿车票的时候下意识的弯腰。
我摩挲着手里的车票，寻找着自己的座位。
路遥的死让大家猝不及防，所有人都脸色惨白。
其他人邻座都有诡异，唯独我的是空的。
车刚开，坐我前面的李萌然站起来，她指着窗外尖叫：“我看到我妈妈了！她在招手！”
没人理她。
其他人缩在座位上发抖，林一盯着投币箱出神。
我想起规则1.6：发车后必须坐在位置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