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突然想起隐藏规则的提示。
林一死后，他的布娃娃掉在地上，娃娃的肚子里塞着张纸条，上面只有三个字：“找铃铛”。
第三次读档，我回到了车刚驶离槐树坡站的瞬间。
这次我没有闭眼，而是死死盯着驾驶座。
当报站器说出“槐树坡站”时，司机的肩膀明显动了一下，帽檐下露出的嘴角向上弯起，像个僵硬的假笑。
“他要说话了。”我对忻斯说，“在周岁看窗外的前两秒。”
果然，两秒后，司机的声音响起，砂纸般的质感里混着个细微的声响——叮铃。
像铃铛声，又像硬币在罐子里滚动。
“在哪？”忻斯立刻开启道具，视线扫过全车。
我盯着那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，她的油纸伞不知何时收了起来，伞柄上挂着个银色的小铃铛，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。
但不对，铃铛的声音更清脆，而司机说话时的声响，带着种潮湿的闷响。
“再听。”
当车停靠下一个无名站台时，司机又说话了，这次是提醒一个要下车的乘客：“这里不能下。”
话音里再次混着叮铃声，比上次更清晰。
“在投币箱里。”我突然站起来，忘了规则1.6的限制。
但这次，车里的诡异没有任何异常。
投币箱的缝隙里塞着个东西，我用指甲抠了半天，掏出一个生锈的铃铛。
铃铛上缠着根红线，线的另一端连着块碎布，看起来像是从司机的制服上撕下来的。
就在铃铛离开投币箱的瞬间，全车的规则突然像活过来一样浮现在空气中，用血色的字迹重新组合：
隐藏规则：
1.红纸鞋变成红布鞋后请立即起身；
2.帮助小孩子不被毒打；
3.请跟着带油纸伞的乘客找到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；
4.请找到真正的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；
5.请不要相信它。
“它是谁？”忻斯的声音发颤。
10
我看向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，他正抬手要打怀里的小孩。
小孩的旗袍被扯到一边，露出背上青紫的伤痕。
那些伤痕的形状，和307路的路线图一模一样。
“规则2.3被篡改了。”我突然明白，“原来的规则应该是‘若是看到一男一女毒打孩子，请必须阻止'，因为规则1.5说要乐于助人。“
我冲过去抓住男人的手，他的皮肤像冰块一样冷。
女人尖叫着扑过来，我才发现她的脸是纸糊的，嘴角被人用红线缝成了微笑的样子。
“它就是被篡改的规则本身。”我对忻斯喊道，“是这个副本里的‘污染源'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