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前太平山顶,林哲握着我的手说会爱我一辈子。
七年后澳门赌场,他押上全部身家要买我一夜。
“苏璇,你这种女人只配活在赌桌上。”
我笑着推倒筹码山:“林先生,赌局还没结束。”
监控屏里他额头渗出冷汗时,我亮出底牌——他当年签的股权转让书。
“忘了告诉你,这赌场现在姓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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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控屏幕7号窗口,聚焦着那个身着酒红露背长裙的女人。
她端坐在牌桌主位,纤细指尖轻轻搭在墨绿色的绒布边缘,像栖息的红蝶。面前堆积的筹码小山般巍峨,折射着穹顶无数水晶灯投下的冷冽光芒,几乎要将桌对面那个中东石油大亨的身影吞没。大亨的呼吸粗重得像破旧风箱,每一次吸气,昂贵的衬衫都绷紧几分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强光下反射出油腻的光泽。他死死盯着女人刚刚优雅翻开的最后一张底牌——一张决定性的黑桃A。
“All in。”女人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的薄刃,轻易切断了周遭所有的嘈杂。
大亨布满青筋的手猛地攥紧,指节捏得发白,随即颓然松开。他喉头滚动,最终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叫,狠狠将手中仅剩的几枚高额筹码拍在桌上,又猛地向后推开沉重的丝绒座椅,动作过大带起一阵风,连带着撞歪了旁边侍者手中托盘里的水晶香槟杯。清脆的碎裂声和液体泼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。几个保镖立刻围拢过去,低声呵斥着清理狼藉的侍者,大亨在保镖的簇拥下,脸色铁青地转身离开,沉重的脚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,无声地宣告着又一个帝国在赌桌上倾塌。
牌桌周围短暂的死寂被迅速填补。看客们压抑的议论如同涨潮的海水,嗡嗡地弥漫开来。艳羡、惊叹、贪婪、忌惮……无数道目光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牢牢笼罩在牌桌中央那个依旧波澜不惊的身影上。她叫苏璇,是“皇冠明珠”赌场里最神秘、最昂贵、也最致命的风景。她的名字本身,就是一张价值连城的入场券,也是无数赌徒最终破产的墓志铭。
苏璇微微偏头,对侍立一旁穿着笔挺制服、面无表情的经理何家明递去一个眼神。何家明立刻会意,微微躬身,开始利落地整理桌上那堆属于胜利者的、色彩斑斓的筹码山。动作精准,一丝不苟,仿佛在处理某种神圣的祭品。
“苏小姐,”一个穿着考究意大利手工西装、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凑近了些,脸上堆着过分热切的笑容,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下一局……我能否有幸,请您移步贵宾厅?只我们两人,筹码……您开个数?”
他的目光黏在苏璇脸上,又忍不住滑向她裸露的肩颈线条,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。
苏璇端起手边那杯几乎未动的玛歌古堡干红,暗红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,映着她眼底一片冰冷的荒原。她甚至没有抬眼,唇角勾起一个弧度,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,却又像覆盖着西伯利亚的永冻冰层。
“张董,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,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,“今晚的兴致,到此为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