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归原主……
原来礼物,从一开始就不是送她的!
沈知意面色惨白如纸。
“萧郎礼物本宫喜欢,” 宁瑶话锋一转,挑剔道,“只可惜……东西在别处放久,染了本宫不喜的味道。”
“是微臣思虑欠妥,” 萧珩立刻道,“微臣会为公主补齐三年错过的礼物,绝不再让……外人经手。”
“外人”二字如淬毒冰锥,刺得沈知意心口剧痛。她踉跄欲逃,脚下踩碎枯叶。
“谁在外面?” 宁瑶警觉声带着不悦。
沈知意被两名侍女反剪双臂,架进重华院。
宁瑶慵懒半躺贵妃榻,红衣灼目。
萧珩半跪榻前,细致为她剥葡萄,姿态亲昵如璧人。
“沈娘子来了怎不通报?” 宁瑶直身,就着萧珩手咬入葡萄。肩头罩衫滑落,光洁肩后一点鲜红朱砂痣刺目。
沈知意盯着那点朱砂痣,浑身血液凝固。
她肩头,也有一模一样的朱砂痣!
无数画面涌入脑海。
她曾不解,疏离的萧珩为何床笫判若两人,凶猛异常,总将她压身下索取。更不解他为何总爱她背身,痴迷啃咬肩头。
此刻,答案昭然。
那些她窃喜的温存,是萧珩对宁瑶爱而不得的宣泄与替代!
“沈娘子眼圈儿怎么红了?” 宁瑶慢条斯理拉上衣襟,目光玩味。
沈知意垂头,声音微颤。“民女失仪,望公主恕罪。”
宁瑶嗤笑,将纳妾文书丢在沈知意面前。
“早听闻沈娘子痴心,骤然下堂,夫妻情分岂能割舍?本宫有法子成全你。”
她抬脚,再次用鞋尖勾起沈知意下颌。
“如意绣坊出人命,正妻之位你坐不得。不如改名‘慕瑶’,七日后充作妾室留在萧郎身边?全你一片痴心……”
慕瑶……
宁瑶……
让她改名,时刻提醒她是供萧珩宣泄的替身?
强烈屈辱感吞没沈知意。
“侯爷觉得呢?” 宁瑶拔高声调,转向萧珩。
沈知意抬头,目光撞上萧珩冰冷视线。
男人琥珀色眼瞳,无一丝波澜怜惜。
“公主所言,甚好。” 萧珩声音平静无波。
她三年体贴入微,倾心付出,换不来一丝真心。沈知意擦去滚落泪珠,挺直几乎压垮的脊背。
“民女与侯爷已和离,恕不能从命!”
宁瑶眼神骤冷,轻蔑冷笑。“沈娘子真不识抬举……”
话音未落,眼前白光闪过!
啪!
清脆巴掌声响起,脸颊火辣剧痛。
“贱婢!敢顶撞公主!哪学的规矩!” 掌事宫女厉声呵斥。
“民女从未对公主不敬……” 沈知意试图辩解。
啪!
更重耳光扇在另一边脸上。
“都说萧郎娘子温柔体贴,怎见了本宫无礼撒野。” 宁瑶声音冰冷带笑。
“是微臣管教无方。” 萧珩声音响起,带请罪意味,却无半分阻止。
耳光如雨点落下,沈知意天旋地转,双耳嗡鸣。
正妻之位、三年礼物、夜夜缠绵……从不属她沈知意。
侯府三年,是场自欺欺人的笑话!
她却将真心错付薄情寡义之人。
萧珩看她脸颊红肿痛苦,眉心微蹙,终究未出声。
当年若非宁瑶和亲,母亲以死相逼,他绝不会娶她。
她占宁瑶正妻之位三年,这点痛楚已是轻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