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柳含烟夜过乱葬岗后性情大变。

她见着男人就往人家身上贴…

直到某日清晨,家人发现她与几个流浪汉在纠缠。

我翻开师父遗留的《玄阴秘录》,泛黄书页记载着“阴姹”的传说:

“怨女葬极阴地,百年成魅,嗜人精血,尤好污秽交媾。”

当我在坟场布下雷击枣木阵时,她突然四肢反折爬出坟墓。

脖颈 180 度扭转盯着我,嘴角咧到耳根:“好俊俏的小道长…你也想尝尝滋味吗?”

1、

青灰色的晨雾还没散尽,张守一那辆沾满泥点的老旧吉普车就碾过坑洼的柏油路,一个急刹,歪斜地停在柳家别墅雕花的铸铁大门前。

引擎盖突突冒着白气,像他此刻的心情——悬着,又有点小雀跃。

“啧啧,这大门,这院子…这趟活儿,老教授开价可不含糊!”

他推开车门,心里盘算着够买多少块上好雷击木,结果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腥甜混合着劣质香水味,劈头盖脸撞进肺里,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。

“咳咳咳!我靠!”他捂着鼻子后退半步,差点绊倒,“这味儿…比云山观后面闹黄皮子那口老井还冲!”下意识摸了摸斜挎的帆布包,里面那本油布包裹的《玄阴秘录》硬棱棱硌着肋骨。

这是老道士咽气前,枯柴一样的手死死按在他手背上塞给他的“遗产”,还有一个破落得只剩三间漏风瓦房的小道观。

老道士浑浊的眼睛盯着他,气若游丝,就一句话:“守一…书…护好…护住心…别让脏东西...污了...”

张守一甩甩头,把那股酸涩压下去,心中默然:“护心护心,先护住鼻子吧…这钱真不好挣。”

别墅里一片狼藉,水晶吊灯碎了一地,昂贵的真皮沙发被划开大口子,翻倒的欧式立柜旁散落着撕碎的蕾丝内衣,空气里弥漫着绝望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。

柳教授瘫坐在唯一完好的单人沙发里,银发乱得像鸟窝,深陷的眼窝蓄满浑浊泪水,无声地淌。

柳夫人则蜷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,额头抵地,压抑呜咽断断续续。

“张…张道长…”柳教授的声音像砂纸磨铁皮,“救救我女儿...含烟…她…她已经不是她了…”

张守一没立刻应声,他皱着鼻子,眼神锐利如刀,穿透弥漫的绝望,死死钉在通往二楼卧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上。

门板正承受着猛烈撞击,“咚咚”闷响,整扇门都在震颤。门板内侧传来指甲疯狂刮擦的“刺啦”声。
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张守一沉声问。

“一周…整整一周了!”柳教授抹了把脸,声音抖得厉害,“上周五…她去邻市回来太晚…为了赶时间…走了老鸦岭那边的近路…”

“老鸦岭?”张守一心头一沉。那片废弃多年的火葬场和乱坟岗。

“是…就是那片地方…”柳夫人瘫在地上,声音细若游丝,“回来…第二天就不对了…先是精神恍惚,砸了最喜欢的青瓷花瓶…然后…就开始往外面跑…拉都拉不住…力气大得吓人…见着男人就…就往人家身上贴…撕都撕不开…"

“昨…昨天凌晨…”柳教授的声音陡然尖利,带着巨大的屈辱和恐惧,“保安巡逻…在…在小区后门垃圾站旁边…发现她…她…她和几个流浪汉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