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二明显愣了一下，然后很快镇定下来。
「昨晚……昨晚……我在家啊，我娘……子能做证啊！」
还是和小时候一样。
一心虚，说话就开始结巴。
看来刘氏说的话，不假。
无意中瞥见人群中的刘氏，给了我一个眼神。
仿佛在说，看我没说假话吧。
「对，我们当家的昨晚一晚上都在家里。」
夫唱妇随！
「老二，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你要是再不说实话，别怪我不客气。」
「大哥，咱们是亲兄弟啊，你怎么能不……」
我提起拳头就向陈守义的脸上打去。
陈守义没有料到我会动手。
脸上狠狠地挨了一拳，头向一侧偏去。
我又抬起腿，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。
陈守义瘦弱的身体当即就倒在了地上。
我一个箭步冲到跟前，骑在他的肚子上，挥起拳头，照着面颊就是狠捶。
「亲兄弟，亲兄弟。」
我一边捶一边喊。
动作太快，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陈守义媳妇惠氏的一声尖叫，众人才反应过来。
等我被拉起的时候，陈守义的脸已经快肿成猪头了。
嘴角还渗着血。
我一边用力挣脱众人的束缚，一边嘴上大骂着畜生。
我越挣扎，其他人就把我拽得越紧越远。
直到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心中的怒火也平了大半。
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样。
任由他们架着。
见我不动，他们放开了我。
我像一摊烂泥一样坐在地上，喘着粗气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。
惠氏趴在陈守义的一侧，边哭边用手帕擦着嘴角的血。
陈魁趴在陈守义的另一侧，鼻涕眼泪一股脑地流进嘴里，嘴上不断地喊着爹。
陈守义捂着脸，喊着疼，脚在地上来回蹬。
「当家的，你没事吧？」
王氏抱着我的脑袋，摇来摇去，上下左右地打量着。
「别摇了，我快晕了。」我喘着粗气。
「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。」
王氏拿起手帕，轻轻地擦拭我手背上的血。
「守仁啊，你怎么能打弟弟呢？你这怎么当哥哥的？」
「对啊，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啊。」
听见他们的话，我想起身对骂，却浑身无力。
转头朝他们脚下吐了一口痰。
他们或许感受到了我的不满。
指责之声小了下去。
7.
「陈守仁！你神经病啊，你凭啥打我！」
「你疯了？自家兄弟也下得去手！」惠氏搀扶起陈守义。
「凭啥？」
我冷哼一声。
「昨天晚上找里正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，用我儿子替你儿子祭祀。现在扯出什么八字不合，你把老子当傻子玩呢？」
陈守义听完，脸色瞬间煞白。
「你怎么知道？」
「看来是真的。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，那可是你的亲侄子，你忍心吗？」
想到阿宝，我又哽咽了起来。
「摊上这事，守仁也是可怜啊。」
「可怜？可怜你让你儿子去祭祀啊！」一个老太婆对着旁边人打趣道。
「那不行，那可是我亲儿子。我可舍不得。」
说罢，两个人捂嘴一笑。
「我还是走吧，别一会又打起来，伤到我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