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>宗庆年葬礼上,私生子陈少禹携律师团现身。

>他手握父亲遗嘱,要求继承集团30%股份。

>董事会上,他指着我的鼻子:“姐姐,该让位了。”

>我沉默着打开保险箱,取出父亲最后的研究成果。

>“这款饮料,能让集团股价翻三倍。”

>陈少禹冷笑:“实验室数据早被我的人修改了。”

>发布会前夜,核心研究员突然消失。

>我找到他时,他正被陈少禹保镖按在赌债合同上签字。

>“宗小姐,你父亲对我恩重如山。”研究员满眼是泪,“但我女儿需要手术……”

>我递出支票:“钱我出,赌债我平。”

>新品引爆市场那刻,陈少禹咆哮:“你早知道父亲遗嘱立我为继承人?”

>我亮出真正的遗嘱:“父亲早防着你。”

>签名日期,正是我接手公司那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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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雨水顺着沉重的黑伞骨刺下,狠狠砸在宗静姝挺直的后颈上,带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寒意。灵堂里,父亲宗庆年那张惯常带着坚毅线条的黑白遗照悬在正中央,被层层叠叠、素白得刺眼的花圈簇拥着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百合香气,混杂着湿衣服和泥土的潮气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。低沉的哀乐如同浑浊的暗流,在偌大的空间里缓慢涌动,与外面倾盆大雨敲打玻璃幕墙的哗哗声纠缠在一起,织成一张无形而巨大的悲伤之网,网住了所有前来吊唁的人。

宗静姝站在家属答礼的最前方,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,衬得她本就苍白的脸近乎透明。她的目光穿透攒动的人头,落在遗像上父亲那永远定格的眼神里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未竟的宏图与沉重的托付。集团的重担,父亲半生心血铸就的“静年”饮料王国,从此刻起,将毫无缓冲地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。她微微挺直脊背,下颌绷紧成一个倔强的弧度,像一柄即将出鞘却不得不暂时收敛锋芒的剑。

就在这时,灵堂门口厚重的大门被用力推开,一阵裹挟着雨水腥气的冷风猛地灌入,吹得两侧的挽联猎猎作响。哀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得滞涩了一瞬。所有人的目光,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齐刷刷地投向门口。

陈少禹走了进来。

他同样穿着黑色的西装,但剪裁更为时髦,甚至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张扬。雨水打湿了他精心打理过的额发,几缕湿漉漉地贴在饱满的额角。他没有打伞,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,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锋,锐利地扫过全场,最终,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一种近乎掠夺的贪婪,牢牢钉在宗静姝的脸上。他的身后,跟着三个西装革履、面容冷峻的男人,手里提着沉重的黑色公文包,步伐整齐划一,带着一种法庭般的压迫感,皮鞋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晰的、叩击人心的“咔哒”声。

人群瞬间起了骚动。低低的、惊疑不定的议论声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,噼啪作响。

“那是谁?”

“没见过啊……这种场合……”

“好大的阵仗,还带着律师?”

宗静姝的心脏,在看清陈少禹那张与父亲年轻时照片有着惊人相似轮廓的脸庞时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了跳动,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,撞得胸腔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