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【现实生存守则(残缺)】 1. 不要直视他人的眼睛超过三秒; 2. 听见拍球声,立刻寻找最近的镜子; 3. 绝对不要接受任何穿着红色制服者的“帮助”; 4. 寻找“门”。它可能在任何反光物中。 5. 警惕“清洁工”。

规则!它们延伸到了现实!而且第一条就如此致命!林雾慌忙移开视线,不敢再细看站牌,更不敢看向任何一个穿着猩红“衣服”的行人。他强迫自己低下头,盯着自己同样被染成暗红色的鞋尖,急促地喘息着。地铁里的循环似乎打破了,但更大的牢笼才刚刚开启。

“啪…啪…啪…”

极其微弱,却又无比清晰的拍球声,毫无征兆地从他左后方的小巷深处传来!

声音不大,却像冰冷的钢针,狠狠扎进林雾的耳膜,瞬间激活了他骨髓深处的恐惧。规则二!他猛地抬头,视线本能地扫过街角一块巨大的、展示着当红明星的电子广告牌。屏幕本身是光源,但在那光滑如镜的屏幕边缘,清晰地映照出他身后街道的景象。

广告牌边缘的倒影里,一个模糊的、穿着猩红连衣裙的小小身影,正站在他刚刚离开的地铁口旁边,低着头,有节奏地拍打着一个颜色深得发黑的皮球。而在她身边,倒影中那个穿着破烂深蓝制服、帽檐压得极低的“乘务员”身影,正缓缓抬起头,帽檐下两个旋转的黑洞,似乎穿透了现实与倒影的界限,直勾勾地“望”向他!

现实中的地铁口,空空如也!

“别信眼睛!”老人临死前的警告和规则第五条同时在脑海炸响!倒影才是关键!镜子是门,也是窥见真实的窗口!

林雾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他不敢再看广告牌,更不敢回头确认现实。他猛地转身,跌跌撞撞地朝着与拍球声相反的方向狂奔!必须找到镜子!更安全的镜子!一个可以成为“门”的镜子!

午夜的城市街道,行人稀疏。每一个穿着猩红“衣物”的身影都像移动的墓碑,散发着无声的威胁。林雾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的脸,目光在街道两旁疯狂搜寻:商店的橱窗、汽车的倒车镜、甚至是路边积水的反光……

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远处亮着,像黑暗中的灯塔。林雾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。玻璃门自动滑开,刺目的白光和空调的冷风扑面而来,带着一丝虚假的暖意。

店内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店员,穿着便利店统一的深绿色马甲制服(在猩红的世界里,这绿色显得如此格格不入,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“安全”感),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。听到门响,他抬起头,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:“欢迎光临。”

林雾的目光第一时间扫向收银台旁边的香烟展示柜——那巨大的玻璃柜门光洁如镜!他几乎是扑了过去,双手撑在冰冷的玻璃上,死死盯着镜中的倒影。

镜子里映出便利店内部:整齐的货架,明亮的灯光,刷手机的店员……没有红裙女孩,没有乘务员。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丝,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复。

“先生,需要点什么?”店员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探究?

林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。他直起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:“呃…一瓶水,谢谢。”他不敢看店员的眼睛,目光游移着落在店员胸前的名牌上——【李明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