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着,”何林的声音压得极低,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冰渣,砸在我耳膜上,“林萌突发急病,已经送医院了。现在,你的客户是她。”他朝李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。
我茫然地“望”向李梦的方向,嘴唇翕动着,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呜咽。
“对!”李梦立刻接口,声音拔高,带着一种夸张的表演痕迹,“是我!林萌临时不舒服,让我代替她接受服务!我现在……呃……奶水有点不通,胀得难受,需要你!”她刻意挺了挺腰腹的位置,但那动作显得僵硬而刻意。
我僵在沙发上,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给这个刚刚参与谋杀了林萌的女人……催乳?这荒诞而恐怖的要求像一盆冰水,从头顶浇下,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。我死死咬住后槽牙,才把那几乎要喷涌而出的呕吐物强行压了下去。
“怎么?有问题?”何林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,带着赤裸裸的威胁。他朝我逼近了一步,一股混合着汗味和某种奇怪化学气味的压迫感扑面而来。“还是说,你这个瞎子……‘看’到了不该看的东西?”最后几个字,他说得极慢,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暗示。
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,黏腻地贴在衬衫上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撞击着肋骨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拒绝?立刻就会死!他们绝不会让一个可能“看见”了什么的目击者活着离开!
我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。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3 生死线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我强迫自己发出声音,沙哑,带着盲人特有的迟钝和顺从,“只是……有点突然……我……我需要准备一下工具……”我摸索着放在脚边的黑色医疗箱。
“动作快点!”何林不耐烦地低吼。
我颤抖着打开箱子,摸索出消毒喷雾、一次性手套、按摩油。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笨拙,极力模仿着一个真正的盲人在陌生环境下的摸索。戴上手套时,薄薄的橡胶膜隔绝了皮肤,却隔绝不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恶心。
“躺下吧。”我对着李梦的方向,声音空洞地说。
李梦窸窸窣窣地在我旁边的长沙发上躺下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那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,几乎让我窒息。我挪动身体,靠近她。手指,带着薄薄橡胶手套的手指,迟疑地、带着无法控制的微颤,落在了她胸前的衣料上。
指尖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。
“放松。”我干巴巴地说,像是在背诵一句与自己无关的台词。
我摸索着解开她衣服的扣子。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颈部的皮肤——温热的,带着活人的气息,与几米外地板上那具冰冷尸体的触感形成了地狱般的对比。这股温热非但不能带来安慰,反而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指尖猛地一缩,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。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搅,继续手上的动作。
当她的腹部暴露在空气中时(尽管隔着墨镜我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),我的手指按照催乳的流程,本该先在她腹部周围进行一些舒缓的按摩。我屏住呼吸,指尖带着职业性的探寻力度,小心翼翼地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