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的心沉了下去："他父亲有精神分裂症。"
医生点点头："我们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。你是他唯一联系人吗？"
"目前是。"苏晴咬着嘴唇，"医生，我能看看他吗？"
"可以，但别吵醒他。"
苏晴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。程远躺在病床上，手腕被软布带轻轻固定，防止他无意识中伤到自己。各种管子和电线连接着他的身体，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。
他看起来那么脆弱，那么陌生。苏晴捂住嘴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她轻轻抚摸程远的脸颊，想起昨晚他还笑着说要带她去吃新开的火锅店。
"傻瓜..."她低声说，"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压力这么大..."
病房外，医生正在写病历。苏晴走过去："医生，他什么时候能醒？"
"可能今晚，也可能明天。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？"
苏晴摇头："我就在这里等他。"
医生叹了口气："那你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。"
办完手续已是黄昏。苏晴在医院小卖部买了洗漱用品，回到病房时发现程远还没醒。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疲惫地靠在墙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，突然听见程远在说话。苏晴立刻清醒过来，却发现程远眼睛仍然闭着，原来是在说梦话。
"...晴晴...跑...快跑..."程远的声音充满恐惧，额头渗出冷汗。
苏晴赶紧握住他的手："我在这里，远哥，我没事..."
"...别伤害她...求你了..."程远的声音带着哭腔，身体开始挣扎。
监护仪发出警报，护士很快赶来，给程远注射了镇静剂。他渐渐平静下来，但眼角的泪水一直流到枕头上。
护士离开后，苏晴再也忍不住，趴在床边无声地哭泣。她从未想过，即使在无意识中，程远最担心的仍然是她的安全。
第二天清晨，苏晴被手机铃声惊醒。她揉揉酸痛的脖子，看到是母亲来电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走廊接听。
"你昨晚去哪了？电话一直打不通！"苏母的声音充满怒气。
苏晴深吸一口气："妈，程远住院了。我在医院陪他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："怎么回事？"
"精神崩溃，急性发作。"苏晴简短地说。
"我就知道！"苏母的声音突然提高，"现在你亲眼看到了？这就是你要的未来？"
苏晴握紧手机："妈，他现在需要我。"
"需要你？他需要的是医生！专业的看护！不是你这种小女孩的所谓爱情！"苏母几乎是喊出来的，"立刻回家！"
"不。"苏晴的声音出奇地平静，"我不会离开他。"
"苏晴！如果你今天不回来，就永远别认我这个妈！"苏母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
苏晴的眼泪夺眶而出，但她没有让步："妈，我爱他。就算全世界反对，我也要陪在他身边。"
电话被狠狠挂断。苏晴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，抱紧双膝无声哭泣。她不知道这样对峙的结果会是什么，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抛弃程远，尤其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。
回到病房，她惊讶地发现程远已经醒了，正茫然地看着天花板。
"远哥！"苏晴冲过去，小心地抱住他，"你感觉怎么样？"
程远的眼神慢慢聚焦到她脸上，嘴唇颤抖："晴晴...我...我做了什么？"
"没事了，都过去了。"苏晴轻抚他的脸颊，"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好的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