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带着哭腔，伸手想拉我：“若若，别难过。我知道你是谁。你是个好人，是她们那些人故意诬陷你。”
她的关心，像冰凉的蛇，缠绕在我脖颈，让我窒息。
“真的吗？”我试探地问，希望能得到一点安慰或线索。
“真的！”她斩钉截铁，然后一把将我揽入怀里，“你不知道，我也是听到一些传言，说是因为你接触了一些……不该接触的人。我猜，那些信息，是被别有用心的人，通过某些方式，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，放出去的。”
她紧紧搂着我，肩膀微微颤抖。“你听我的，我们得赶紧找到证据！否则，你真的会被……”
“什么不该接触的人？”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点。
她愣了一下，眼神闪烁，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悲伤焦急的表情。“就是，那种……你们项目初期，不是要接触一些供应商和客户吗？有些合作，可能需要一些……特殊的渠道。”她含糊地说着，避开我的眼神，“据说，有人往外面传递了那些渠道的信息。”
“谁？”
“我不知道是谁。”她摇头，“但我知道，你平常是和公司几个固定的渠道打交道。只有极少数时候，是你自己找的一些，和普通项目不太相关的人。我怀疑，是那些……你自己找的，把信息透露出去的。”
我的大脑一片混乱。我确实因为某些细节，自己找过几个技术顾问，但他们都是行业内有口皆碑的人物，而且都是在合同框架内。
“你……你相信我？”我看着她，带着最后的不安。
“我当然信你！”她用力点头，甚至用手背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，“你放心，我这就去找找我能找到的，看看能不能还原一些记录，或许能证明，你的行为都是光明正大的。”
她承诺会帮我“还原记录”。我不知道当时我的表情。但她眼神里闪过的那一瞬间，一种我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，冷漠的光芒，还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那感觉，就像即将落入冰窖，而她，就站在不远处，看着我跌落，手里拿着一盆更加刺骨的冰水。
5
我开始了“证据收集”。每天下班，我把自己关在家里，翻找聊天记录，邮件，所有能触及到的，和那些“特别渠道”联系的蛛丝马迹。
我像个侦探，又像个罪犯。每一封邮件，每一次通话记录，都反复斟酌。手机里，时不时弹出“陌生人”信息。
“晚上七点，星辉大厦楼下咖啡馆。”
“文件已传输，请核对。”
“谨慎！你的电脑被监控了，所有信息都要转移。”
我吓得手心全是汗，但也压不住那股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冲动。
李叔。
我把安琪的话，还有那些“陌生人”信息，统统发给了李叔。李叔是公司一个快退休的老员工，人看起来普普通通，但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头。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公司角落，看着窗外发呆。不过，公司里一些关键的“小道消息”，往往能从他那里得到印证。
我抱着渺茫的希望，问他：“李叔，您最近听说了关于我的什么吗？”
李叔放下报纸，看了我一眼，眼神平静，仿佛料到我会来找他。
“夏若啊，”他缓缓说，“现在的公司，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