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疯了!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骨肉!”
“是又如何?”
沉芸挑眉,“对我来说,她不过是大补的一味药。”
她顺着我的力道刻意跌倒在地,看向我的视线里满是恶意。
身下一滩污血缓缓流出,刺红了祁远的双眼。
兔子假孕成性,那血不过是些许脏污,并非孩子,可祁远不知道。
就如同他不知道,我为什么对一根莲藕看得这么重。
我跪地苦苦哀求三日,艳阳高照,几乎要将我晒得灰飞烟灭。
他才勉强接受,换了一根莲藕。
排骨汤的香气传出院门时,玉节受了惊。
她在我肚腹中翻滚腾挪,试图找到可以庇护她的安全之处。
我被顶得痛不欲生,五脏六腑都快被搅烂,耳边淌满了吐出来的血。
侍女小夭去请大夫,回来却被打得只剩一口气。
她从院外的青石板路爬过来,淌了一地的血,断断续续哭道:
“夫人,所有太医都在沉芸小姐院里!”
“大人说……若是再您再用身体不适骗他,整个淮安居全部处死!”
小夭说完就断了气。
那瞬间,我如坠冰窟。
第二章
我用尽灵气,也没能救回小夭的性命,反倒痛得面目扭曲。
荷花灵天生地养,需要充沛的日光和雨水来补充生机。
可淮安居阴云笼罩,不见晴雨。
我迅速地枯萎下去,只能勉强支撑自己的生息。
祁远每天都会派人送饭来。
即使只有残汤半羹,剩饭一碗。
为了玉节,哪怕作呕我也会吃下去。
就算如此,沉芸还是没有放过我。
她知道讨不来玉节,便央求祁远从我这儿要些莲子走。
为了不暴露自己,我只得躲在屋里。
看他们一朵朵将莲蓬拦腰砍断,带走熬汤。
被牵连的痛楚令我脸色惨白,寸寸骨骼断裂再复生。
那些都是我的血肉。
直到池中只剩一片残叶,祁远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他站在门外问我:“你知不知错?”
“沉馨,如果你肯向芸儿道歉,我还能给你一个妾的位置。”
我痛得说不出话,死死咬住下唇,鲜血从我的嘴角淌出。
他等不到回答,冷嗤一声,怒道:
“不知好歹,那就继续在这关着吧!”
我想过走出去,可门口却像是有一道禁忌,无论如何都迈不出步子。
沉芸端着银耳莲子羹坐在我身前,轻笑:
“玉节是你和祁远的孩子,祁远为淮安居设下禁令,她出不去。”
“你要是想走,只能杀了她。”
我闻到那碗莲子的味道,胃里翻江倒海。
玉节更是恐惧地想要躲起来,痛得我浑身发抖。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狼狈,温声道:
“但是你放心,你不能出,可是所有人都能进来。”
“阿姐,我不会让你太寂寞的。”
当天夜里,我被数双大手按在了床榻上。
稍有反抗,拳脚相加。
我弯下腰护住肚子,他们反而更加兴奋,大笑道:
“竟然还能搞到个有孕的!这么寂寞,让哥哥们来照顾照顾你!”
灵气随着破烂的身体一点点溢出,我躺在榻上,双眼已然没有了神志。
满身肿痛,污秽不堪。
玉节也没了动静,安静得仿若死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