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的事,新中国人人平等,拧成一股绳,一起建设广阔天地。”
贺雨霖目光死死盯着我,突然不屑开口,语气很是刻薄:“装什么清高,人家看重的是你城里人的身份,又不是被人嚼过的“二手”味道,真指望被人当宝贝供着啊。”
我感觉浑身血液冲上头顶,反问道:“你自己又干净到哪去了?”
转头对着张志远笑得温柔,“志远哥,等会能麻烦你帮我搬粮食去王婶家吗?”
趁着上工,我已经和王婶说好,二十斤粮食换我在她家搭伙几天,我不想再在知青点开火。
张志远连连点头,“我等会下工去知青点找你。”
从王婶家回来,天已经黑透了,路过后山的时候传来悉悉嗦嗦的声响,害怕是从山上下来的野物,我下意识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,却看见贺雨霖和白玉珍一前一后走出来。
贺雨霖调整着裤带,脸上带着餍足。
白玉珍整理着衣裙,脸上带着娇羞,看到我的时候,下意识尖叫出声,被贺雨霖捂住嘴。
“赵思文你是不是贱啊,还偷看我们,离了男人你不能活啊。”
我沙哑着开口,声音不觉有些颤抖着解释,“我只是路过。”
贺雨霖斜睨着我,语气满是讥讽,“以前成天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,现在没人要了,又饥渴难耐了?”
白玉珍的笑声吵的我刺耳,我死死盯着贺雨霖,喉咙像是被扼制,一句反驳都吐不出来。
接下来几天,白玉珍成了我们小组的记分员,对我的任务验收极其苛刻。
她带着草帽,在我周围过来过去,明明看清脚下的秧苗,却正好不偏不倚碾过,害得我一直重复加工。
贺雨霖拿着保温盒走过来喊她,“玉珍,过来喝绿豆水了,知道你怕热,我特意准备的。”
白玉珍脸上没有一点汗珠,笑得娇滴滴,“谢谢雨霖哥。”
我晒红的脸上豆大的汗珠,嗓子眼干得冒烟,手臂酸胀得发疼。
两个人一直站在我旁边的田埂上打情骂俏,终于干完活,我拖着酸软的腿准备往回走,被白玉珍喊住。
“思文姐,雨霖哥请我去生活站吃饭,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我累的无力反驳,安静的走在一边,和热闹的两人好像隔了一层玻璃。
白玉珍被贺雨霖的情话逗笑,笑着轻拍他,两人相视一笑。
路上遇到乡亲,笑着打趣,“看来咱们大队快有喜事了啊。”
我目不斜视,心里思索着还有几天就熬出头了,站好最后一班岗。
贺雨霖刻意提高音量回答,余光一直瞥向我,却发现我毫不在意,他心里翻腾着挫败和不甘。
回到生活站,贺雨霖把我放在他那的牛肉罐头和红烧肉罐头拿出来,大方招呼着白玉珍和其他同志。
“贺哥就是大气,肉罐头都能拿出来给我们,不像有些人,吃她几个馒头还要闹一场。”
“这肉就是香啊,两个月没闻肉味了。”
我从饭盒拿出王婶送来的糙饭就着豆腐坐在小桌上慢慢吃着。
吃完饭,我正在井边涮碗,白玉珍凑在我身边,阴测测道:“赵思文,你给我离雨霖哥远点,你们离婚了还天天上赶着倒贴。”
她见我毫无反应,突然眼神一亮,露出不怀好意的笑,“你还不知道你私藏禁书是被雨霖哥专门去我家找我爹举报的吧?雨霖哥知道为了我爹的政绩,只能牺牲你啦,哦对,那本书还是雨霖哥故意放在你那的,他可真聪明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