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源立刻堆着笑脸赶过来:
“哎哟王哥王哥,消消气消消气!这丫头昨晚没睡好,犯迷糊呢!”
他狠狠瞪了我一眼,“萧萧!你发什么疯!快给王哥道歉!”
“我不!”
我梗着脖子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他摸我!”
“摸一下怎么了?又不掉块肉,那是王哥是看得起你!”
郑源吼我,转头又对那客人赔笑:
“王哥您大人大量,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他用力按着我的后脖颈,把我的头往下压,“快!愣着干什么!道歉!”
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我,我被他按着,对着那张油腻的脸弯下了腰,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: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光道歉就完了?”
那客人不依不饶,翘起二郎腿,“吓老子一跳,精神损失费怎么算?”
郑源眼珠一转,立刻说:
“这样,王哥,今天您洗剪吹全免!再让她给您跳个舞赔罪!您看行不?”
他推了我一把,命令道,“去!你不是学过跳舞吗?给王哥表演一个!”
我攥紧拳头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
“昨天你还说心疼我,今天就让我给这种人跳舞?”
他双手按着我的肩,凑到我耳边低声宽慰:
“没事的宝贝,现在店里人又不多,你跳个舞让客户高兴了,这码事就过去了。”
“要是王哥真给咱们投诉了,闹大了还得闭店呢,那损失可太大了。”
“给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涨到五百,乖,听话。”
胖男人在旁边冷笑:
“郑老板,你家这洗头小妹脾气挺冲啊。不行就算了,我现在就打投诉电话。”
“别别别!”
郑源赶紧拦住,又转向我,语气一改刚才的温柔,甚至带着威胁的意味:
“萧萧,最后问你一次,跳不跳?”
3
我愣在原地,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面目可憎到陌生。
爸妈车祸走后,只留给我一点微薄的积蓄和一套老房子。
郑源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我,一遍遍发誓:
“萧萧,别怕,以后我就是你的家。”
“我发誓,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!”
他的怀抱那么暖,情话那么甜,让我在绝望中死死抓住这根浮木。
后来他说要创业,开理发店。
“就差启动资金了,萧萧,你帮帮我,店开起来你就是老板娘。”
“等赚了钱,我立刻给你买个大房子,你那老房子地段也不好,卖了正好换新的。”
他描绘的未来太美好,我被他的承诺冲昏了头,咬着牙签了卖房合同。
还把所有积蓄都打进了他的账户。
店开了,生意却冷清。
他喝得烂醉,一脸颓丧地求我:
“萧萧,我们得想办法拉客人啊。”
“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去帮帮忙洗洗头嘛,就当熟悉业务,以后当老板娘也得懂行啊。”
我心疼他独自创业的辛苦,咬牙答应了。
没想到更过分的要求接踵而来,我却像被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点放低自己的底线。
“你这穿得太学生气了,客人看着没兴趣。换个短点的裙子,紧身点的,看着精神。”
“洗头的时候可以顺便给客人按按肩膀嘛,别总板着脸,笑甜一点让人家给个好评。”
每一次我稍有犹豫,他就给我画未来美好生活的大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