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竟一步上前,猛地拽住我的包。
“刺啦——”
廉价的PU皮应声而裂,提手被硬生生扯断。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滚了一地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没有精致的钱包,只有一个磨破了皮的卡包。没有昂贵的补妆镜,只有一个塑料小圆镜。没有香奈儿的粉饼,只有一盒被用到见了铁皮的canmake。
以及,一支被摔断了膏体的、售价十九块九的国产口红。
那是全场最刺眼的存在,像一道烙印,将我的贫穷与不堪,死死地钉在了这奢华的地毯上。
屈辱像潮水般将我淹没,我几乎要窒息。
【系统警报:尊严值跌破底线。建议宿主立刻逃离现场。】
逃?我往哪儿逃?
我看着王思思那张得意的脸,忽然笑了。我缓缓蹲下身,在一片死寂中,将那些廉价的、属于我的东西,一件一件,捡回破烂的包里。
我不要尊严了。尊严不能让我爸的透析费打折,也不能让我妈的赌债一笔勾销。
就在我捡起那支断掉的口红时,一双锃亮的、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皮鞋,停在了我的面前。
紧接着,一只骨节分明、修长有力的手,伸了下来。
他没有拉我,而是捡起了我没来得及去碰的口红盖子,然后,又捡起了那半截断掉的膏体,轻轻地,放回到了我的手心。
我愕然抬头。
逆着璀璨的水晶吊灯,我看到了一张冷峻到近乎漠然的脸。深邃的眼眸像一口古井,不起波澜,却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悉数吸进去。
是季博达。
全场最有权势的男人,食物链最顶端的猎食者。
他站直身体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声音冷冽如冰:“我的晚宴,不欢迎没有教养的疯狗。”
他的目光,扫过王思思早已煞白的脸。
然后,他看着狼狈不堪的我,对身边的助理说:“带这位小姐去休息室,处理一下。”
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搭救,一场上位者对弱者的怜悯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,当他把那半截断掉的口红放回我手心时,我脑中的系统音,前所未有地发出了一声炸响:
【叮!目标人物季博达已锁定。恭喜宿主,您已成功引起他的注意。】
2 黄金牢笼的契约
第二部分:黄金牢笼的契约
季博达的休息室里,弥漫着清冷的雪松香气,和我身上廉价的香水味格格不入。
助理给我送来一条全新的裙子和一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包,态度恭敬却疏离:“毕小姐,季总请您稍等,他处理完事情就过来。”
我没动那些东西,只是坐在沙发上,用纸巾擦拭着那支断掉的口red。
我在赌。
赌季博达不是出于同情。像他那样的男人,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他之所以出面,一定是因为我的“表演”勾起了他的兴趣。
一个在极致羞辱下,不哭不闹,反而冷静地收拾残局的女人。这种顽强的生命力,对他这种掌控者而言,就像一株有趣的、前所未见的植物。
果然,十分钟后,门开了。
季博达走了进来,随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,姿态慵懒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,双腿交叠。
他没有看我,而是看着我手里那支破口红,语气平淡地问:“为什么不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