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了,王思思会赔我一支新的吗?”我反问。
他终于抬眼看我,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,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:“你想要新的?”
“想。”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,“但我更想要她当众给我道歉。”
他轻笑一声,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。“毕浅便,22岁,电影学院表演系肄业。父亲尿毒症,每周透析三次。母亲嗜赌,欠下高利贷三十万。你来这里,不是为了找王思思要一句道歉的。”
他将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,手心冒出冷汗。在他面前,我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,所有伪装都无所遁形。
“季总,”我稳住心神,“您想说什么?”
他向后靠去,整个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,目光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析着我:“我缺一个女朋友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一个能应付我家里催婚,顺便能管教我那个被宠坏的妹妹季沁沁的女朋友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一个假的。”
我瞬间明白了。这是一场交易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因为你够坦白,也够聪明。”他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沉闷的声响,一下一下,都敲在我的心上。“你爱钱,并且不屑于掩饰。你像一株野草,生命力顽强,就算被扔进火里,也能从灰烬里重新长出来。我妹妹季沁沁,她需要一个你这样的‘对手’,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保姆。”
他把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。
上面的数字,足够支付我父亲未来十年的透析费用,还能还清我母亲所有的赌债。
“这是定金。”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,“签了协议,你搬进我的别墅。在协议期间,你就是‘季博达的女朋友’。你的任务,是扮演好这个角色,尤其是在季沁沁面前。让她讨厌你,针对你,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,这样她就没空去外面惹是生非。”
“协议结束,还有一笔尾款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是上位者对猎物的审视,“当然,你也可以随时拒绝。”
我看着那张支票,又看了看他。
这哪里是选择题,这分明是送分题。
我拿起那支笔,毫不犹豫地在协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:毕浅浅。
当我写下最后一笔时,季博达淡淡地开口:“从现在开始,忘了你脑子里那个什么‘系统’。你的金手指,是我。”
我的手猛地一僵,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。
他……他怎么会知道?
那个所谓的系统,不过是我在绝望中幻想出来的、给自己打气的工具。它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,是我将这场豪门攻坚战游戏化的虚拟设定。
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:“毕小姐,下次在晚宴上自言自语的时候,记得找个没人的角落。”
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原来,我自以为是的伪装,从一开始,就是一场被他尽收眼底的独角戏。
他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弯腰,将那支全新的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包塞进我手里,动作不容拒绝。
“欢迎来到我的世界,毕浅浅。”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像恶魔的低语,“这是一个用黄金打造的牢笼,希望你住得愉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