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从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这位是京城来的魏侯爷,奉旨前来调查苏州事宜。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打人,眼里还有王法吗?”
“侯爷?”那群汉子脸色大变,他们虽然是市井无赖,但也知道“侯爷”二字的分量。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几步,似乎想溜。
魏迟俸走到老者身边,蹲下身,问道:“老人家,他们为什么打你?”
老者抬起头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嘴角还流着血。他看了看魏迟俸,又看了看那群汉子,颤抖着说:“我……我就是说了句那石碑泣血可能是自然现象,他们就……就说我是妖言惑众……”
魏迟俸点了点头,站起身,冷冷地看着那群汉子:“石碑泣血之事尚无定论,血雨成因也有待查明,你们仅凭猜测就殴打老人,是何道理?”
那群汉子被问得哑口无言,其中一个领头的嗫嚅着说:“我们……我们也是一时心急……大家都说这是天灾,我们怕……”
“怕就能为所欲为?”魏迟俸的声音更冷了,“朝廷律法在此,岂容你们放肆?都给我滚!再敢寻衅滋事,定不饶你们!”
汉子们如蒙大赦,连忙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魏迟俸让人扶起老者,又从随从那里拿了些碎银子递给老人:“老人家,这点银子你拿去看伤吧。”
老者接过银子,感激涕零地磕头:“多谢侯爷!多谢侯爷!”
魏迟俸摆了摆手,让老人赶紧离开,然后对随从道:“看来这苏州城的人心,已经乱了。”
“是啊,”随从叹了口气,“谣言惑众,再加上赈灾银失踪,百姓们心里本就慌,这血雨一来,更是把大家逼到了绝路。”
魏迟俸沉吟道:“当务之急,是先找到知府周显之,了解一下赈灾银失踪的具体情况。还有那泣血碑,也得去看看。”
他们打听了知府衙门的位置,快步赶了过去。
知府衙门的大门紧闭着,门口站着几个衙役,一个个神色紧张,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。看到魏迟俸一行人走来,为首的衙役连忙上前拦住:“你们是什么人?知府大人正在处理公务,任何人不得擅闯!”
随从亮出腰牌:“瞎了你的狗眼!这是京城来的魏侯爷,奉旨前来,还不快去通报?”
衙役看到腰牌,吓得脸色一白,连忙跪倒在地: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这就去通报!这就去!”
说着,他连滚带爬地跑进了衙门。
没过多久,周显之就急匆匆地迎了出来。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官服,头发也有些凌乱,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。看到魏迟俸,他连忙拱手行礼:“下官周显之,参见魏侯爷!不知侯爷驾到,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!”
魏迟俸淡淡道:“周大人不必多礼。本侯奉旨前来调查赈灾银失踪一案,以及近期苏州城发生的异事,还请周大人配合。”
“一定!一定!”周显之连忙点头,“侯爷里面请,下官这就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知侯爷。”
魏迟俸跟着周显之走进衙门,穿过前院,来到后堂的书房。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墨味和烟味,桌上堆满了公文,看起来确实是忙得焦头烂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