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让李德全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:“是,奴才这就去禀报!”
看着李德全匆匆离去的背影,青禾担忧地说:“娘娘,这样会不会得罪皇上和皇后啊?苏才人现在正得宠……”
“得宠又如何?”沈清辞站起身,理了理衣袖,“做错事的又不是我,怕什么?青禾,替我更衣,咱们去会会他们。”
长春宫内,丝竹之声早已停歇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萧彻坐在主位上,一身明黄色龙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,只是那双曾经深邃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白翳,失去了往日的光彩。他的手正被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女子握着,那女子正是苏怜月。
苏怜月半靠在萧彻怀里,眉头紧蹙,脸色苍白,一只脚踝红肿得老高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她时不时抽噎两声,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,看得人心生怜惜。
“皇上,您别怪姐姐,”苏怜月哽咽着说,“许是姐姐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……只是看到我和皇上亲近,一时失了分寸……”
“胡说!”萧彻眉头紧锁,声音带着怒意,“她身为淑妃,理应端庄大度,怎能因私怨伤人?等她来了,朕定要问个清楚!”
苏怜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嘴上却还在“求情”:“皇上,姐姐她本性不坏的,您别生这么大的气,伤了身子可怎么办……”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:“淑妃娘娘到——”
沈清辞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殿内,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玉兰花的宫装,妆容淡雅,神色平静,与殿内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。她走到殿中,规规矩矩地行礼:“臣妾参见皇上,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坐在一旁,面色温和,眼底却带着审视:“清辞来了?你可知道怜月出事了?”
沈清辞起身,目光越过萧彻,落在苏怜月红肿的脚踝上,淡淡开口:“方才听闻苏才人摔了,臣妾心中也很是担忧。只是不知,为何要请臣妾来此?难道有人说,是臣妾伤了苏才人?”
苏怜月闻言,眼泪掉得更凶了:“姐姐,我没有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怕皇上担心……”
“既然不是,那便是有人误会了。”沈清辞收回目光,直视着萧彻,“皇上,臣妾今日一直待在淑景宫看书,青禾和殿内所有宫人都可以作证。臣妾倒是想问问苏才人,好好的为何会在台阶下摔倒?长春宫的台阶向来打扫得干净,也无积水,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摔了吧?”
她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嘲讽:“莫不是有人想借着摔倒,栽赃陷害他人,以此博取皇上的怜惜?”
“你胡说!”苏怜月激动地喊道,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“哎哟”一声又跌回萧彻怀里,“姐姐,你怎能这么说我?我对皇上的心是真心的,怎会用这种手段?”
萧彻感受到怀里女子的颤抖,心中的怜惜更甚,对沈清辞的不满也愈发强烈:“清辞!怜月受伤,你不关心也就罢了,怎能如此言语刻薄地指责她?”
“皇上此言差矣。”沈清辞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,尽管那双眼睛看不见她,“臣妾并非刻薄,只是不想平白背了黑锅。皇上眼盲心不盲,总该明白‘兼听则明,偏信则暗’的道理。既然有人指证臣妾,那便彻查便是,何必在此猜测?若真是臣妾所为,臣妾甘愿受罚;若不是,还请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