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上的耶稣像被替换成饕餮面青铜鼎,鼎足处拴着的铁链在地面拖出《禹迹图》的纹路。当我的紫外灯照向彩绘玻璃,那些马赛克拼贴的圣经故事突然变形成《山海经》异兽:圣彼得手持的钥匙化作了玄圭,最后的晚餐餐盘里盛着带铭文的人头骨。
"看穹顶!"苏瑶的激光笔在肋拱交汇处凝成红点。在第十根肋骨位置的浮雕上,钉死的蛇形生物口中衔着西周玉戚——正是第二位受害者丢失的祖传遗物。我们架起伸缩梯时,腐朽的木结构突然发出《考工记》记载的"辀人为辀"的吱呀声。
玉戚取下的瞬间,整座教堂响起曾侯乙编钟的"姑洗"之音。祭坛后方墙体应声开裂,露出密室中成堆的带铭甲骨。苏瑶的羊皮手套抚过龟甲裂纹:"这不是卜辞,是祭品名册。"她突然将某片龟甲对准月光,甲骨文的"子"字渗出人血,"第一个死者叫徐子昂对吧?"
暗门关闭的巨响打断我们的对话。六个黑袍人从告解室闪出,手中的青铜钺泛着越王勾践剑特有的菱形暗纹。我抄起铜祭烛台架住劈来的斧刃,飞溅的火星点燃了散落的《圣经》页片,燃烧的纸灰在空中拼出第十三个受害者的预告画像。
苏瑶突然拽着我撞向忏悔室。"这里有《墨子》记载的机关术!"她的登山杖精准捅进木雕天使的眼眶,整面墙体开始翻转。追击者的青铜兵器卡在机关缝隙时,我们跌入了隐藏的地下甬道。
防水手电照亮两侧壁画的那一刻,我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。北魏风格的飞天手持的不是琵琶,而是沾血玄圭;伏羲女娲图的卦象被篡改成连环案的符咒。苏瑶的指尖划过某处空白:"看碳十四检测数值!"她手机显示的年份赫然是——1984,正是三十年前教堂关闭的时间。
在密室尽头的青铜门前,我们发现了倒毙的第十三位受害者。死者手中紧握的洛阳铲上,用楚帛书字体刻着苏瑶祖父的名字。当我的镊子夹起死者口中的玉琀时,苏瑶突然拔下发簪刺向我的手腕——簪头镶嵌的绿松石正与玉琀缺口严丝合缝。
"别动!"她将组合完整的玉器按向青铜门上的饕餮双目。门内传出的机械运转声,混杂着《吕氏春秋》记载的"黄帝令伶伦铸十二钟"的音律。随着石门开启,四十年前失踪的考古队遗骸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