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第五年,我那当上车间主任的丈夫陈建军,终于在返城两年后,带回一个“心尖宠”。
那女人真俏,杨柳细腰,一双丹凤眼像淬了蜜,看人时眼波流转,能把男人的魂勾走。
他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进她碗里,当着我的面。
然后,他轻飘飘地对我说:“林素,我们离婚。你这不下蛋的母鸡,我陈家要不起。”
我没理他,只是死死盯着那个叫柳媚的女人。
她朝我挑衅地笑,一截毛茸茸的黄尾巴,在她屁股后面一晃而过。
这世道,连黄皮子都敢上门讨封了?
行,离婚可以,我倒要看看,是我这正房太太的命硬,还是她一个畜生的道行高。
01
“林素,你听见没有?离婚!”
陈建军的声音透着不耐,像是在通知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我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,骨节根根分明。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,我特意托人从市里买了块五花肉,炖得烂烂的,就等他下班。结果,他带回来一个女人,还有一个“离婚”的炸雷。
饭桌上那盘红烧肉,油光锃亮,可现在看起来,腻得让人犯恶心。尤其是他把最后一块肉夹给那个叫柳媚的女人时,我的心就像被泡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,拔凉拔凉的。
“建军哥,你别这么跟嫂子说话嘛,嫂子该伤心了。”柳媚夹起那块肉,没吃,反而体贴地想往我碗里放,声音嗲得能掐出水来,“嫂子,你吃。你为这个家操劳,辛苦了。”
她的手腕很白,纤细得好像一折就断。可我看到的,是她指甲缝里藏着的、洗不干净的泥土腥气。我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刀,直直射向她。她被我看得一哆嗦,筷子上的肉“啪”地掉在桌上。
“一个畜生,也配上我家的桌?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破了这层虚伪的和平。
陈建军“霍”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“林素!你发什么疯!给柳媚道歉!”
柳媚的眼圈瞬间就红了,委屈地拽着陈建军的衣角,“建军哥,我……我是不是不该来?都怪我,惹嫂子不高兴了。”
她这副“我见犹怜”的绿茶样,要是搁在别的男人眼里,心都得化了。可在我眼里,只觉得滑稽。我奶奶从小就教我,万物有灵,但畜生就是畜生,披上人皮,也改不了那股骚味。尤其是这种道行不深的黄皮子,身上那股子腥臊味,混着廉价雪花膏的香气,熏得我头疼。
我没理会暴怒的陈建军,反而笑了。我慢慢站起身,走到柳媚面前,俯下身,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想借运攀高枝,也不看看这家谁是主。你就不怕,借来的运,把你这身皮给撑破了?”
柳媚的身体明显僵住了,她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。她抬起头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,第一次露出了怨毒和惊恐。
陈建军一把将我推开,把我护犊子一样护在身后。“林素你够了!柳媚是我的救命恩人!要不是她,我早就在乡下被狼吃了!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,这个婚,我离定了!你占着茅坑不拉屎,耽误我陈家传宗接代,我不能再忍了!”
“救命恩人?”我笑得更厉害了,“她是怎么救你的?让你对着她磕头,喊她‘仙姑奶奶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