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措辞:“昨日,你提及山下茶楼新曲…扰我心境,致我突破未果。今日若无要事更新,我心境难平,恐生滞碍。于宗门整体修为进度,不利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好家伙。
他自己练剑走神想姑娘,突破失败,现在赖我停更八卦,影响他心境?
这逻辑,硬得能砸核桃。
“大师兄,”我慢吞吞地说,“山下茶楼的曲儿,是人家唱得好。你想听,自己去。突破失败,是你定力不够。赖我头上,不合适吧?”
沈裁冰那张万年冰山脸,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。
他身后的弟子们,一个个憋着笑,肩膀直抖。
沈裁冰的眼神更冷了,扫过身后。
窃笑声瞬间消失。
他重新看向我,语气更沉:“更新。”
“不更。”我干脆利落,准备关门。
一只骨节分明、握惯了剑的手,抵住了门板。
“条件。”沈裁冰吐出两个字,言简意赅。
我挑眉。
呦呵,冰山大师兄也会谈条件?
我看着他,忽然起了点恶趣味。
“听说,大师兄你珍藏了一坛‘醉千秋’?”我眨眨眼,“埋在剑峰寒潭边那棵老梅树下?”
沈裁冰瞳孔猛地一缩!
他藏酒这事,连他师父都不知道!
这丫头……她怎么会知道?!
他抵着门板的手指,微微用力,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周围的弟子们,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。
大师兄!藏酒!醉千秋!寒潭老梅树!
惊天大瓜!
无数道灼热的视线,像针一样扎在沈裁冰背上。
他周身寒气更盛,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抵着门板的手,收紧了又松开,松开了又收紧。
最终。
“休想!”
两个字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。
他猛地收回手,转身,大步流星地离开。
背影僵硬,带着一股被戳破秘密的狼狈和无处发泄的怒火。
所过之处,弟子们自动分开一条宽阔的道路。
没人敢吭声。
但每个人眼里,都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!
大师兄沈裁冰,有把柄在柳师姐手里!
还是藏酒这种风雅又接地气的把柄!
这消息,比什么戒律堂长老的绯闻劲爆一百倍!
沈裁冰一走,人群非但没散,反而更兴奋了。
无数道目光热切地投向我那扇破木门。
仿佛那不是门,而是一座亟待挖掘的宝藏。
我“砰”地一声把门关上,隔绝了所有探究。
世界清净了。
但我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。
冰山大师兄的窘态,像一颗火星,彻底点燃了宗门对八卦的渴望。
我的“罢工”,开始显现出更严重的后果。
第三天。
青崖宗的气氛明显不对劲。
晨练的弟子们,动作绵软无力,眼神飘忽,交头接耳。
“听说了吗?大师兄真的藏酒了!”
“柳师姐亲口说的!就在寒潭边!”
“我的天……大师兄那样的人,居然好这口?”
“重点不是这个!重点是柳师姐怎么知道的?”
“嘶……细思极恐啊!”
授课的长老在上面讲着引气入体的要点。
下面的弟子在底下传着“大师兄窖藏美酒图”。
长老气得胡子直翘,戒尺敲得啪啪响:“肃静!心神不宁,如何修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