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狐狸尾巴,终于露出来了。
我冷眼看着他虚伪的嘴脸。
陆兆渊拿起那份协议,看都没看,直接扔进了壁炉里。
火焰升腾,瞬间将那几页纸吞噬。
「我的公司,不劳叔叔费心。」
陆景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他身后的林楚楚立刻走上前,柔声劝道:「兆渊,你怎么能这样跟叔叔说话?他也是为你好。」
「为我好?」陆兆渊冷笑一声,目光落在林楚楚身上,「是为你好吧?」
林楚楚的脸色一白。
「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」
「我的妻子,温冉,」陆兆渊一字一顿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,「她的车祸,是你找人做的,对不对?」
整个客厅的空气,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。
林楚楚的血色褪尽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陆景明却很快镇定下来,他拍了拍林楚楚的肩膀,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陆兆渊。
「兆渊,你悲伤过度,开始胡言乱语了!楚楚怎么会做这种事?她是你妻子最好的闺蜜!」
闺蜜?
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确实和林楚楚认识,但绝不是闺蜜。
她是我大学学妹,一直以我的崇拜者自居,毕业后也想方设法地进入我的圈子。
我只当她是个热情的小妹妹,从未设防。
现在想来,她看我的眼神里,总是藏着一丝不易察ши的嫉妒和贪婪。
「我有没有胡说,查查她的账户就知道了。」陆兆渊的目光像刀子,刮在林楚楚的脸上,「那几个制造意外的亡命之徒,最后一笔巨款,是从一个海外账户转过去的。而那个账户,和你母亲的姓氏,一模一样。」
林楚楚的身体晃了晃,几乎站立不稳。
陆景明脸色一变,厉声喝道:「一派胡言!兆渊,我看你是真的疯了!」
他给保镖使了个眼色。
那两个在卧室按住陆兆渊的保镖,再次上前。
「我看陆先生是病得不轻,还是送去疗养院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。」陆景明冷笑着说。
这是要将陆兆渊软禁起来,好名正言顺地夺权。
我攥紧了拳头,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,让我冲出去。
可我不能。
我一出去,就坐实了陆兆渊「疯了」的言论。
就在这时,陆兆渊笑了。
他看着逼近的保镖,看着胜券在握的陆景明,笑得胸有成竹。
「叔叔,你以为,我为什么会放她进来?」他指着林楚楚,「又为什么,会留你到现在?」
陆景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下一秒,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。
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涌了进来,为首的队长亮出证件,声音洪亮。
「我们接到报案,怀疑这里有人涉嫌蓄意谋杀和商业欺诈,请陆景明先生、林楚楚小姐,跟我们走一趟。」
陆景明和林楚楚的脸,瞬间惨白如纸。
「不可能!你们有什么证据!」陆景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「证据?」陆兆渊从沙发上站起来,走到他面前,将一个微型录音器丢在他脚下,「从你踏进这个家门开始,你说的每一个字,都是证据。」
他早就设好了局。
等的就是他们自投罗网。
我看着陆兆渊挺直的背脊,看着他沉静而锐利的侧脸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