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起身，另外两位面试官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“很遗憾，林晚同学，”李妍经理的声音像冰冷的判决，“你的面试到此结束。请回吧。”
“老师！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！这真的不是……”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，声音哽咽，徒劳地想要挽回。
但回应我的，只有李妍经理拉开会议室门时，那清晰而冷漠的“请离开”的手势，以及门外等待区其他面试者投射过来的、混杂着好奇、同情和一丝幸灾乐祸的目光。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，在那些目光的注视下，狼狈地抓起桌上的文件袋，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间冰冷华丽的会议室。身后，沉重的门无声地合拢，隔绝了我所有的希望和辩解。
浑浑噩噩地回到合租屋，时间还不到中午。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照进来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，文件袋滑落在地。巨大的挫败感和强烈的冤屈感像两股巨大的力量在体内撕扯，几乎要把我吞噬。眼泪无声地往下淌，怎么也止不住。
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。苏冉哼着轻快的调子，拎着几个购物袋走了进来。她穿着一条新买的碎花连衣裙，脸上妆容精致，显然刚逛街回来，心情明媚得像外面的阳光。
“晚晚？你怎么在家？这么早就回来了？”她看到沙发上的我，笑容僵在脸上，快步走过来，声音里是毫不作伪的惊讶和关切，“天啊！你怎么哭了？面试……不顺利吗？”
她放下购物袋，挨着我坐下，温暖的手覆上我冰凉的手背，语气温柔又焦急：“别哭别哭，快跟我说说，怎么回事？是不是面试官太刁难人了？”
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，那曾经让我觉得安心的味道，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神经。我猛地抽回手，抬起布满泪痕的脸，死死地盯着她，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和委屈而沙哑颤抖：“我的邮箱……被人设置了自动回复！拒收了君衡的面试通知！他们以为是我干的！”
苏冉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了，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微微睁大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慌乱，但快得像错觉。随即，她脸上迅速被一种更为浓烈的、混合着震惊和委屈的表情覆盖。
“什么？！自动回复？拒收通知？”她失声叫起来，声音拔高，充满了难以置信，“怎么会这样？天啊！晚晚！这……这太可怕了！”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手指用力，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，眼圈瞬间就红了，泪水迅速蓄满眼眶。
“晚晚！晚晚我对不起你！都怪我！是我害了你！”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，声音哽咽破碎，充满了自责，“那天……那天我用你电脑帮你打印简历的时候……顺手帮你清理了一下邮箱里的垃圾邮件……太多了，我怕影响你收重要信息……”
她哭得肩膀都在发抖，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：“然后……然后我看到邮箱设置里有个什么‘智能过滤’的选项……说是能自动屏蔽垃圾邮件……我就想着帮你打开……肯定是那个鬼东西！它……它自己乱设置的！我根本不知道它会自动回复啊！还回复得那么难听！晚晚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就是想帮帮你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