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门是关着的，枣木拐杖也没带走。刚才老太太坐过的地方，椅垫上湿漉漉的，还残留着那股浓重的霉味，以及几滴暗红色的血迹，像落在雪地上的乌鸦羽毛。
“人呢？”李晓懵了，刚才明明还抓着他的胳膊，怎么一转眼就没了？
他壮着胆子推开车门，暴雨立刻劈头盖脸地浇下来，砸在脸上生疼。车外空荡荡的，除了雨声和山涧的轰鸣，什么声音都没有。刚才那个穿工装的男人也不见了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。
李晓绕着货车转了一圈，没发现任何人影。当他走到副驾驶那边时，突然看见车门把手上挂着个东西——是个用红绳系着的布包，巴掌大小，湿漉漉的，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。
这东西刚才肯定没有，一定是那个老太太留下的。李晓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布包解了下来。布包摸起来硬硬的，棱角分明，像是块骨头。他心里发怵，想把它扔了，又觉得在这种地方扔东西不吉利，最后还是塞进了驾驶室的储物格里，拉链拉到一半，总觉得那布包里的东西在动。
重新上路时，李晓的手还在发抖。他打开车里的收音机，想听听音乐壮壮胆，可调频里全是滋滋的杂音，偶尔夹杂着几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，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哭喊。他赶紧关掉收音机，车厢里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，只剩下雨点击打车窗的声音，密集得像有人在用钢针敲玻璃。
货车小心翼翼地爬过刚才的险弯，李晓松了口气，刚想加速，突然发现前方路边停着辆白色的小轿车，车头撞在山体上，保险杠掉在地上，碎玻璃在车灯的照射下闪着寒光。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车边，正朝他挥手。
这次李晓学乖了，他不想再惹麻烦，脚下踩着油门就想过去。可那女人突然冲到路中间，张开双臂拦在车前。李晓吓得赶紧刹车，货车在她面前一米处停下，巨大的气流掀得她的连衣裙猎猎作响，像一面染血的旗帜。
“师傅！求求你帮帮我！”女人拍着车门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的车坏了，手机也没信号，我老公还在车里晕着呢！”
李晓皱起眉头，借着车灯打量那个女人。她看起来二十多岁，长得挺漂亮，就是浑身湿透了，头发黏在脸上，妆容花得一塌糊涂，黑色的睫毛膏顺着脸颊往下流，像两道干涸的血痕。她身后的小轿车里，确实好像歪歪扭扭地坐着个人。
“前面不远就是王家坳，有修车的吗？”李晓摇下车窗问道，冷风灌进来，带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，和老太太的霉味形成诡异的对比。
“有！有个老王家的儿子会修车！”女人赶紧说，“师傅，你能不能帮我把我老公送到王家坳？就几公里路，我给你钱！”
看着女人焦急的样子，李晓心里的恻隐之心还是占了上风。他刚才遇到的老太太虽然诡异，但眼前这情况，见死不救似乎说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