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的香槟杯摔在地上，金色酒液溅湿了她的白裙子。
苏清然捂着脸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：
「你敢打我？」
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戴眼镜的男生，推了推眼镜，摆出副公正模样：
「同学，有话好好说，动手就不对了吧？这位女生看起来也没对你做什么……」
「我让你说话了？」
我冷冷扫他一眼，挥手打断。
「路人就该有路人的样子，赶紧路过就好了。少在这儿装什么正义使者。废话多，啰嗦。」
那男生被我怼得脸通红，悻悻地闭了嘴。
苏清然的朋友见状，猛地将手里的红酒朝我泼来。
深红色酒液瞬间浸透我的衬衫，冰凉地贴着皮肤往下淌。
我没躲，反手就给了那女生两巴掌，力道比刚才更重。
12
苏清然指着我，手指抖得像风中的叶子，声音又急又怕，却偏要搬出靠山：
「你、你怎么敢？洲爷要是知道你这么野蛮，肯定不会要你！我这就去告诉他你的真面目！」
我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。
「要去就去，少在这儿废话。先能见到他再说。」
这时，黎俊贤拨开人群走了过来。
苏清然像见了救星，眼泪瞬间涌了上来，抽噎着扑进他怀里。
肩膀哭得一耸一耸：
「阿贤……我就是想跟南姐姐打个招呼，她就、她就动手打我……」
她侧过脸，露出清晰的红痕，那抹艳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。
黎俊贤的目光落在那道红印上，瞳孔骤然收缩，缓缓转向我时，眼神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沉默了几秒，声音带着迟疑的紧绷：
「小栀，是你打的？」
我扯了扯被红酒浸湿的领口，酒液黏在锁骨上，又凉又黏。
「是。」
我抬眼看向他，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「她们欠打。」
黎俊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，眼神复杂，有困惑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：
「小栀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……你从不跟人吵架，大声说话都没有，更别说动手……」
我懒得跟他废话，转身就走。
手腕突然被他攥住，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他盯着我，眼底翻涌着挣扎。
最终还是咬着牙吐出两个字：
「道歉。」
我皱紧眉头，试着挣了挣，没挣开。
抬眼看向他，目光里没有丝毫退让：
「我要是不呢？」
黎俊贤的呼吸突然喷在我耳侧，带着香槟的甜腻和烟草的焦味。
他俯得极低，西装领口蹭过我的肩膀，声音压得极低，诱哄我：
「小栀，回到我身边。我可以帮你。」
那语气里的笃定，仿佛我还是那个会被他拿捏的「乖乖女」。
我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这人大概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没等他再说下去，我猛地抬脚，踹在他的小腿上。
用了十足的力气。
「唔」他闷哼一声，攥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松了。
我趁机甩开他的手，转身就往人群里跑。
水晶灯的光在眼前碎成一片晃眼的星光。
身后传来黎俊贤的低斥，还有苏清然假惺惺的惊呼。
13
推开林西洲别墅的门时，厨房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