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雨佳醒来时,病房空无一人,只有窗台上的百合在发抖。她抱着孩子去找宋南亭,却在老宅撞见他和父亲对峙。“所以哥的死,是您默许的?为了让我接手宋氏?” 宋南亭的嗓音像淬了冰,宋父跌坐在椅上:“我没料到启山会疯,更没料到……他哥那么爱你。” 雨佳站在门口,怀里的孩子突然啼哭,宋南亭回头看她,眼底是化不开的痛:“佳佳,你听见了。”

她后退半步,孩子的襁褓带勾住桌角,宋父当年给明熙的平安扣掉在地上。“这是明熙的……” 她弯腰去捡,却听见宋父说:“当年我给明熙这个,是盼他护着你,可他……” 话未说完,宋南亭怒吼:“够了!” 他拽着雨佳往外走,雨佳却挣开他的手:“南亭,我要回旧屋。” 他望着她决绝的背影,喉间像卡着块碎玻璃。

旧屋的灯在夜里亮着,雨佳抱着孩子坐在明熙的旧书桌前,翻出他藏的信。信里夹着张泛黄照片,是明熙、南亭和父亲的合照,背后写着:“爸,别让弟弟再走我的老路。” 她泪如雨下,突然听见窗外有动静。披衣出去,看见宋南亭蹲在老槐树下,烟头明灭。“佳佳,我哥给我取的小名,叫阿昭。” 他声音闷在夜里,“他说,昭是光明,要我活成光。可我现在,连你都护不住。” 雨佳走过去,轻轻抱住他,他的背在发抖,像只受伤的兽。

周启山在牢里收到张照片,是宋父年轻时和他养父勾肩搭背的合影。他疯了般拍打着牢门,却不知这是宋南亭布的局——要引幕后黑手现身,必须让敌人觉得,自己掌握了致命证据。

宋氏的冬季发布会,雨佳抱着孩子坐在第一排。宋南亭上台致辞时,灯光突然熄灭,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宋家早年的黑料:非法排污、压榨劳工…… 台下哗然,雨佳抱紧孩子,看见宋南亭冲去后台。她也跟过去,却在通道里被人捂住嘴拖走。

绑架她的是个戴面具的男人,声音经过变声器:“何雨佳,用宋氏60%股份换你和孩子的命。” 雨佳踢向他裆部,抱着孩子往回跑,却在转角撞见同样被绑的周启山。“他们要斩草除根!” 周启山喊,雨佳却只信任自己的腿,拼命往出口奔。

宋南亭在监控室找到线索,疯了般冲向地下车库。他看见雨佳的车在火光里,心脏骤停般的痛。冲过去时,却见雨佳抱着孩子从另一侧逃出,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苍白。“南亭,是爸的旧部!他说当年爸逼死他全家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,宋南亭的手机响起,是匿名视频——父亲被绑在废弃工厂,浑身是血。

工厂里,宋南亭单枪匹马闯进去。绑匪要他签股份转让书,他签了,却在递过去时,钢笔尖突然弹出毒针。他早有防备,反手制服绑匪,却在救父亲时,听见父亲说:“南亭,爸对不起你和明熙……” 父亲闭上眼,他的泪落在父亲苍老的脸上。

雨佳抱着孩子赶到时,工厂已被警方包围。她看见宋南亭跪在地上,怀里是父亲逐渐冰冷的身体,突然明白,有些恨,终将随着血脉的温度消散。

宋氏危机解除后,雨佳和宋南亭带着孩子去墓园。明熙的墓碑前,雨佳放下百合:“明熙,我和南亭会把小饭团养大。” 宋南亭站在她身边,手轻轻搭在她肩上。回去的路上,孩子突然指着车窗外:“舅舅,那个叔叔在哭。” 他们望去,是周启山蹲在路边,面前摆着养父的遗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