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雨佳开始偷偷查明熙的车祸。她去当年的修车厂,贿赂老技工看记录,却发现所有档案都被烧毁。她去交警队,调出的监控也被剪辑过。她越来越害怕,夜里抱着孩子发抖:“明熙,你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 宋南亭抱住她,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,眼神暗了暗。

周启山在牢里笑得癫狂:“何雨佳,你以为宋南亭真干净?他哥的死,说不定……” 话没说完,被狱警拖走。雨佳站在探视室,掌心全是汗。她开始躲着宋南亭,孩子哭了也不让他抱。宋南亭想解释,却在开口时,被她堵住:“你别碰我和孩子!”

宋氏的危机暂时解决,可家庭的裂痕却在扩大。雨佳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旧屋,宋南亭找去时,她正给孩子换尿布,头也不抬:“南亭,我们分开吧。” 他站在门口,深秋的风灌进领口,冷得刺骨:“你不信我?” 她别过脸:“我信不过我自己,我怕!” 怕真相是他,怕自己爱错人。

宋南亭走后,雨佳抱着孩子坐在门槛上,看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。手机突然收到条匿名短信,附了张照片——明熙车祸前,车旁站着个穿宋南亭常穿的深灰西装的男人。她指尖发颤,拨宋南亭的电话,却是关机。

夜里,旧屋突然停电。雨佳摸黑去点蜡烛,却在火柴擦亮的瞬间,看见窗外宋南亭的脸。她尖叫着后退,撞翻了烛台,火苗舔舐着窗帘。宋南亭冲进来灭火,抱着她滚到地上,她却拼命挣扎:“你别碰我!你害死明熙!” 他愣住,火苗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:“佳佳,你说什么?” 她把照片甩在他脸上:“这是谁?” 他捡起照片,瞳孔骤缩,却在这时,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
火被扑灭后,雨佳被宋南亭抱上救护车。她在他怀里发抖,他的心跳快得像鼓:“佳佳,不是我!我查过哥的车祸,刹车系统被人动了手脚,可动手的人……” 他突然噤声,救护车的灯光在他脸上晃出明暗交替的阴影。雨佳望着他,突然发现,这个男人,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。

到了医院,雨佳被安置在病房。宋南亭守在床边,看她睡着后,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,转身走出病房。走廊尽头,他拨通个加密电话:“查清楚,当年给明熙修车的技工,是谁灭口的。还有,匿名给雨佳发照片的人,查IP。”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应答,他望着窗外的月色,突然觉得,这场由爱与恨织就的网,终于要到收线的时候了。

加密文件在宋南亭掌心发烫,他背抵着走廊冷墙,逐行浏览信息。技工灭口案的幕后,竟是父亲早年的心腹。而匿名IP,指向周启山在牢里的备用手机——这一切,像精心码好的多米诺骨牌,只等第一块倒下。

他捏 着文件回病房,雨佳还在昏睡,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把小锁。他轻轻抚过她发梢,转身时撞见父亲的私人医生。“宋老让我给您带话,回家住。” 医生垂眸,“有些事,该让您知道了。”

老宅的书房,宋父坐在藤椅里,指尖摩挲着黄花梨茶盘。“南亭,你哥的车祸……” 他突然剧烈咳嗽,宋南亭扶住他,瞥见他领口下的疤痕——那是多年前被仇家刺伤的旧伤,也是他接手宋氏的契机。“爸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 宋父闭眼长叹:“启山的养父,是我年轻时的挚友。他嗜赌,我劝过,没用。后来他作坊出事,我没救……他便恨上宋家。至于你哥的刹车……” 他突然剧烈颤抖,宋南亭瞳孔骤缩,听着父亲断续的话,世界在这一刻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