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日子看似回归平静,宋南亭却发现,公司里总有异动。一笔笔小额订单流向海外空壳公司,他追查时,线索却像被人刻意掐断。雨佳察觉他的焦虑,夜里等孩子睡了,会陪他在书房看财报。她虽不懂金融,却能从密密麻麻的数字里,找出些异常的小数点——这是她在孕婴店练出的耐心,数库存时,错一个零都不行。

“这里,” 雨佳指着某行数字,“和之前周启山收购的小公司,税号有重合。” 宋南亭盯着屏幕,突然笑了:“好个借尸还魂。” 他让助理顺着税号查,果然揪出周启山暗中操控的洗钱链。可当他们要收网时,周启山却像提前知晓,把资金全转去了东南亚。宋南亭摔了鼠标:“内鬼!”

内鬼很快浮出水面——是宋父的私人助理。那男人跪在宋父书房,哭着说被周启山拿家人威胁。宋父闭着眼挥挥手:“滚吧,别再碰宋家的事。” 宋南亭站在廊下,看父亲背影佝偻,突然明白,家族的担子,早该自己扛了。

雨佳的生日在深秋。宋南亭包下整座游艇,给她办生日会。甲板上,他捧着定制的星空项链,正要给她戴上,远处却驶来艘快艇。周启山站在艇上,举着扩音器:“宋二少,来玩个游戏?你跳海,我放你嫂子孩子。” 雨佳脸色煞白,宋南亭把她和孩子推进船舱,转身走向船舷。“南亭!” 雨佳尖叫着要追,却被保镖拦住。

宋南亭跳进海里的瞬间,雨佳听见孩子啼哭,突然爆发力气推开保镖,冲去驾驶舱开了游艇的备用引擎。她从没开过船,却在这一刻,把油门踩到底。海浪拍打着船身,她红着眼眶喊:“周启山,你敢动他,我和你同归于尽!” 周启山没料到她会疯,快艇在海浪里摇晃,他举着枪的手开始发抖。

宋南亭在海里挣扎着,却看见游艇冲过来,雨佳的脸在驾驶室玻璃后扭曲。他突然明白,这个姑娘,真的会为他拼命。他游向快艇,抓住船舷时,周启山的枪抵在他太阳穴:“宋二少,你输了。” 可下一秒,警笛声响起——雨佳在混乱中报了警。

周启山被铐走时,盯着雨佳冷笑:“何雨佳,你以为赢了?宋氏的暗账,我还没抖完……” 雨佳攥紧孩子的襁褓,没让他看见自己发白的脸。

宋南亭住院期间,雨佳守在床边。他醒来时,看见她趴在床边,手里还攥着他的衬衫角。“傻姑娘,我在呢。” 他轻声说,她惊醒后,扑进他怀里哭。他抱着她,闻着她发间的香气,突然觉得,那些阴谋诡计,都抵不过这一刻的温暖。

可平静是假象。宋氏的暗账在网上被匿名曝光,股价再次暴跌。宋父气得住院,宋南亭接手烂摊子,日夜泡在公司。雨佳抱着孩子去送饭,看见他在会议室和股东拍桌子:“我宋南亭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!这些暗账是十年前的,早处理了!” 股东们冷笑:“二少,你嫂子还在哺乳期,你别为了女人昏头!” 雨佳站在门口,指甲掐进掌心。

夜里,她哄睡孩子,去书房找宋南亭。他趴在桌上 asleep,手边是堆成山的文件。她轻轻给他盖毯子,却看见份旧报纸——头条是“宋家大少车祸真相,疑似家族内斗”。她呼吸骤停,指尖抖得厉害。宋南亭醒来时,看见她脸色惨白,夺过报纸撕碎:“别信这些!” 可她眼里的怀疑,像根刺,扎进他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