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七年，沈锦川突然戒烟。
「医生说，我肺部有阴影，戒掉的好。」
「再说了，你不是怀孕了么，我也不想咱们孩子吸二手烟……」
我怔愣地瞟了眼体检正常报告单。
下一秒，沈锦川手机亮起。
「今天的奶茶忘了给你买，只能用水果糖代替了哟。」
看着满垃圾篓的糖纸。
我突然反应过来，犯了烟瘾的老公爱上了最讨厌的糖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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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我开口，本蹲着洗我内衣的男人，满手肥皂泡地抓起手机。
却在注意到我的目光时，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。
「那个，我就是看看，怕公司有急事……」
交叠的手指在掌心地掩护下，快速回复了一个「OK」。
我像是没有看到一般，盯着沈锦川两指间如同烙印般的烟渍，心痛如麻。
或许是因为，他第一个报喜的人，不是我。
也或许是因为，那个能让他瞒着所有人偷偷戒烟的人，也不是我。
喉咙涩的厉害，我端起水杯，强装镇定地灌了一口。
不想却被呛住。
慌乱间，那双宽大的手如常般抚住我的后背。
「你看看你，都快当妈的人了，还那么毛毛躁躁……」
掌心的温度抚平我内心的烦躁，我自嘲，或许是孕期太过敏感。
我笑着转头，视线落在他游离在手机屏幕的余光时，一瞬冰冷。
汗珠溅落在手背，无端地疼。
我下意识伸手，抽纸巾。
他条件反射般地脖子一缩，慌乱躲过。
「那个我身上脏，我现在就去洗澡……」
男人縢地一下起身，迅速抬起左脚，转瞬僵硬在半空中。
「咳，你看我这记性，刚回来我就洗过了……可能今天公司太忙，把我都给搅浑了……」
「不过老婆的事我一件都没忘，交了水电费、买了米面酱油，最重要的是，我替你抢了产检专家号，老婆，你就说，你老公我厉害不厉害？！」
我没有回答，逃避般地舀汤。
沈锦川适时推过来一个小碗，细心地在上面叠起一张又一张的滤油纸。
「那个……哦，对，网上说，孕妇说孕期不能吃的太过油腻，容易高血糖高血脂，到时候生完也不容易恢复身材，还是注意点的好……」
看他忙前忙后的样子。
我其实很想提醒他。
他忘了上次产检，我营养不均衡，医生让我不必忌口。
话到嘴边，最后还是咽了回去。
失了胃口的我默默拿起手机发了个求助贴。
「论最近老公异常表现：1、恨不得眼睛贴手机，反应迅速。2、下班时间从不过问工作，现在成了口头禅。3、记性差总是丢三落四，现在家务事记得一清二楚。4……」
输到后面，我再也写不下去。
因为每一个问题，我早就有答案。
被孕反折腾的每一个深夜，沈锦川都窝在被窝里陪人聊天到天明。
为了让我闻不到那股子栀子香，他每天都要泡上两小时，哪怕浑身起皮过敏。
还有那些平日里从不过问的家务事，也只不过是他自觉亏欠的弥补罢了。
指尖不小心点了发送，网络一端的回答如潮水般涌来。
「姐妹，这还用问，你老公心里藏人了呗！」
「怕不是个年轻自律的小姑娘哟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