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嘴角,向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。
“不客气。”
她说。
“好好享受,我的脸。”
姜黎被拖走了。
像一袋垃圾。
现场的骚乱很快被平息,记者会继续。
但我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。
“我的脸……”
这句话像魔咒,在我脑子里盘旋。
混乱中,我感觉脚边硌到了什么。
低头一看。
一枚袖扣。
一枚造型独特的铂金袖扣,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鹰。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我弯腰,捡起它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,瞬间烫伤了我的指尖。
这枚袖扣,是三年前,真正的姜黎亲手为我设计的。
她说我的名字里有个“晏”,谐音“雁”,但她希望我是翱翔天际的雄鹰。
她说,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。
世上,仅此一枚。
可一年前,姜雪告诉我,这枚袖扣,连同我送给姜黎的所有东西,都在那场大火里烧成了灰烬。
她为此还哭了好久,说姐姐最珍视的东西,都没了。
我握紧袖扣,尖锐的边缘刺痛了我的掌心。
一个荒谬的念头,破土而出。
2
回到家,我将那枚袖扣放在书桌上。
灯光下,它反射着冷硬的光。
我的脑子很乱。
姜雪洗漱完,穿着真丝睡袍走进来,从身后抱住我。
“阿晏,今天吓到你了吧?”
她的声音又软又糯,带着一丝委屈。
“姐姐她……可能还是接受不了现实。”
我没有回头。
“小雪。”
我开口,声音有些干。
“你还记得吗?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。”
姜雪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“当然记得呀。”
她很快调整过来,笑着说。
“就是后山那棵大榕树下,我们还在那里埋了时间胶囊呢。”
她说得没错。
但她漏了最关键的一环。
我看着窗外的月亮,轻声说。
“那句暗号呢?”
“进入基地的暗号。”
空气安静了。
姜雪抱住我的手臂,紧了紧。
“哎呀,那么久了,谁还记得嘛。你真坏,故意考我。”
她撒着娇,试图蒙混过关。
但我心里那片怀疑的土壤,已经长出了第一根藤蔓。
那句暗号,是姜黎定的。
她说:“天王盖地虎。”
我说:“黎黎一米五。”
每次她都会追着我打。
这么幼稚又独特的暗号,她怎么可能忘记?
第二天,我借故回了一趟姜家老宅。
姜父不在。
姜雪在楼上睡懒觉。
我找到了在院子里浇花的老佣人,张妈。
张妈在姜家干了三十多年,是看着我和姜黎长大的。
“张妈,好久不见。”
“沈少爷。”张妈看到我,露出了真切的笑容。
我跟她闲聊了几句,状似无意地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