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,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林舒裹着米白色披肩,靠在老榆木摇椅上打盹,旗袍上的盘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电话铃突然响起,那老式红色听筒在木桌上震颤,惊得她差点碰翻手边的青瓷茶盏。“喂?”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,听筒里却传来陌生又熟悉的气息:“林舒,我是二十年后的你……”
心脏猛地缩紧,她下意识握紧听筒,指节泛白。电话那头的“自己”语速急切:“时间不多,听好三件事。第一,立刻和沈南离婚,他早背叛了你;第二,收养的两个孩子是白眼狼,你得早做打算;第三,卖房,越多越好,” 话音像断了线的风筝,只剩电流滋滋声。
林舒呆坐在摇椅上,阳光依旧暖烘烘的,可后背却泛着凉意。沈南,那个西装革履、每次出差都记得给她带桂花糕的男人,那个在同事眼里堪称模范丈夫的男人,会背叛?她望着墙上两人新婚时的合影,照片里沈南替她理鬓角的手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
傍晚,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。沈南换鞋时,手里还提着油纸包,笑吟吟道:“顺道买了你最爱的酱鸭。” 林舒望着他发梢沾的细雪,想起电话里的警示,喉咙像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:“今天……没加班?” 沈南笑着替她解披肩:“再忙也得顾着家里的馋猫啊。” 他指尖划过她手腕时,温度烫得她一缩。
夜里,林舒翻来覆去。月光从窗帘缝溜进来,照得沈南熟睡的脸明暗交错。她鬼使神差地摸向他的西装内袋,指尖触到一张酒店房卡,是他说“客户临时改约”那天的“加班证据”? 心脏狂跳如擂鼓,她攥着房卡的手青筋凸起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次日,林舒借口去百货公司,实则直奔电话局。柜台小姐抱歉地说系统维护,查不到通话记录。她站在电话局门口,风掀起旗袍下摆,手里的手帕几乎要被揉碎。
回家路上,沈南的电话来了:“今晚单位开会,不回去吃了。” 林舒应着,目光却透过车窗,看见沈南的车从另一条路驶过,副驾坐着个穿红风衣的女人。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,她指甲陷进掌心:“师傅,跟上那辆车。”
车停在城郊酒店。林舒看着沈南熟门熟路进去的背影,指甲掐进掌心,指腹沁出血珠也浑然不觉。她推开门的瞬间,却看见满室彩带与气球,沈南捧着鲜花从暗处走出:“纪念日快乐!” 灯光亮起时,她收养的一双儿女也蹦跳着喊“妈妈”。
林舒呆立当场,沈南笑着替她拂去发间彩带:“不是说要给你惊喜?怎么自己找来了?” 她张了张嘴,那句“跟踪”卡在喉咙里。夜里,她窝在沈南怀里,听他胸膛传来的心跳,终究没提电话与房卡的事,可满心疑虑像扎了根的刺。
变故在数日后袭来。女儿摔门进来,要她找舅舅要演唱会门票,“爸马上要升督长,以后还二叔钱不就完了?” 林舒劝女儿先备考,女儿当场甩脸:“你连孩子都生不出,能嫁给我爸是祖上积德!” 婆婆也从里屋出来,叉腰骂她“不会下蛋的母鸡”,说沈南升了官有的是姑娘想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