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青云宗矿洞最低贱的奴隶,连名字都不配有。
生死斗场上,为救一个同样卑贱的小女孩,我体内爆发出撕裂苍穹的青色龙影。
高台上那位睥睨众生的紫衣仙子骤然色变:“孽龙血脉?这不可能!”
她一剑刺穿我的心脏,我却在血泊中涅槃重生。
当我踏着仇人的尸骨登上青云之巅,她却颤抖着抚上我胸口的伤疤: “万年前剜你龙心的……是我前世。”
1 矿洞里的狗
鞭子撕裂空气的爆响,永远是这暗无天日的矿洞中最准时的报时工具。黏腻、湿冷的风裹着碎石粉末,刀子似的刮在脸上。我弓着腰,背上火辣辣的鞭痕叠着鞭痕,新伤压着旧疤,渗出的血混着泥灰,在褴褛的麻布衣服上结成一层暗红发硬的壳。每一次拖动身后那沉重得仿佛嵌进地脉的矿车,粗粝的镣铐就狠狠磨进脚踝的皮肉里,骨头都在呻吟。
“狗东西!没吃饱饭吗?爬快点!”监工王老五那破锣嗓子在浑浊的空气里炸开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后颈。他手里的鞭梢带着倒刺,毫不留情地又在我肩胛骨上添了一道新鲜的口子。剧痛让我眼前一黑,喉头涌起一股铁锈般的腥甜。我死死咬住牙,没吭声,只是把身体压得更低,几乎匍匐在地,用肩膀死死顶住矿车锈蚀的边缘,一寸一寸往前挪。汗水流进眼角的伤口,刺得生疼。
这矿洞深处,除了矿石幽暗的反光,就只有奴隶们粗重压抑的喘息,还有镣铐拖过碎石地那令人牙酸的刮擦声。名字?那是地上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。在这里,我们只有一个统称——矿耗子,或者更直接点:狗。
“噗通!”
一声沉闷的摔倒和压抑的痛呼从前面传来。是个新来的小丫头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头发枯黄得像乱草,脸上脏得看不出模样,只有一双眼睛,在昏暗的光线下大得吓人,里面盛满了惊恐和绝望。她拖着的矿车歪倒在狭窄的坑道里,矿石撒了一地,堵住了本就拥挤不堪的路。
“小杂种!找死!”王老五的怒骂像毒蛇吐信,鞭子带着恶风,直朝那小小的身影抽去!这一下要是抽实了,那单薄的脊梁骨怕是当场就得断掉。
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身体比念头动得更快。就在鞭梢即将撕裂那件破麻布衣服的刹那,我猛地朝旁边一撞,用自己的背脊迎上了那道撕裂空气的恶风!
啪——!
脆响炸开。仿佛一条烧红的烙铁狠狠摁进皮肉,直劈到骨头。眼前猛地一黑,金星乱迸,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踉跄着扑倒在地,冰冷的碎石和矿渣硌进刚被撕裂的伤口,疼得我浑身抽搐,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再也压不住,“哇”地一声,一口血沫混着尘土喷了出来。
“妈的!还敢挡?!”王老五的咆哮在耳边炸雷般响起,带着被忤逆的狂怒,“好!好得很!你们俩狗东西情深义重是吧?都给老子滚去‘斗兽坑’!明天,用你们的烂命给大爷们助助兴!”
“斗兽坑”三个字,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所有奴隶的心里。空气瞬间冻结了,连呼吸声都消失了。那是真正的死地,十个奴隶丢进去,最后只能活一个爬出来。活下来那个,也离废掉不远了。恐惧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狭窄的坑道。其他奴隶低着头,身体抖得更厉害,脚步却拼命加快,恨不得立刻逃离这片即将被死亡标记的区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