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直接回答顾远的问题,而是用一种更诛心的方式,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另一个更劲爆的话题——“关小黑屋”。
一个母亲,会因为孩子淘气,就把她关进柴房吗?
一个“慈母”,会用这种方式“教育”孩子吗?
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。他们看着柳书艺的眼神,从刚才的崇拜和羡慕,变成了怀疑和探究。
“柳老师,这……”最先提问的,还是那个年轻的女记者,她似乎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。
柳书艺的身体晃了一下,几乎站立不稳。她看着我,那眼神,像是要活活把我吞下去。
她输了,在这一回合的交锋中,她输得彻彻底底。
“你们别听她胡说!”柳书艺终于失控了,她尖叫起来,“这孩子疯了!她在撒谎!我没有!我怎么可能把她关起来!”
她歇斯底里的样子,和平时温婉知性的形象判若两人。记者们面面相觑,摄影师的镜头,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。
“柳老师,您先冷静一下。”顾远上前一步,把我轻轻地拉到他的身后,将我与柳书艺隔开。这个小小的动作,却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。
他看着状若疯狂的柳书艺,冷静地说:“孩子是不是撒谎,我们去柴房看看不就知道了?我记得厂里的旧柴房,用的还是老式的挂锁。如果最近开过,锁孔上应该会有新的摩擦痕迹。”
柳书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。
她的脸,比墙壁还要白。
因为柴房的挂锁,昨天才被她锁上,今天才被她打开。那崭新的摩擦痕迹,就是她虐待我的铁证!
“不……不行!”她脱口而出。
可一切都晚了。
那个年轻的女记者,已经拉着摄影师,大步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。
我知道,柳书艺的“画皮”,马上就要被揭下来了。
04
柴房的门虚掩着。
女记者李雪一马当先,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。
一股混合着霉味、潮气和尿骚味的恶臭扑面而来,让门口的几个人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。
柴房里阴暗潮湿,唯一的“窗户”是墙上一个碗口大的破洞。地上铺着一堆稻草,稻草上还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碗。而在墙角,一个黑乎乎、长着绿毛的窝窝头,正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那是刚才柳书艺从我手里夺过去,又趁乱扔掉的。
现在,它成了压垮柳书艺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摄影师的闪光灯亮起,“咔嚓”一声,将这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,永远地定格了下来。
李雪走进去,用笔尖拨了拨那个窝窝头,又看了看那张肮脏的稻草“床”,回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柳书艺,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。
“柳老师,这就是您说的‘捉迷藏’的地方?”她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这就是您说的,给鸡吃的窝窝头?”
柳书艺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完了。
她精心维持了这么多年的“慈母”人设,在这一刻,碎得连渣都不剩。
周围的邻居们也闻讯赶来看热闹,他们挤在院子里,对着柳书艺指指点点。
“天哪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!”
“平时看她人模人样的,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对孩子!”
“可怜的安安,这么瘦,原来是被她妈饿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