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，沈悦开着卧室的灯坐到天亮，耳边总像是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滴水声，还有女人若远若近的叹息。
第二章 午夜叩门
第二天，沈悦请了半天假，把镜子送到了古玩街的朋友那里。朋友老周经营着一家古董修复店，对着镜子研究了半天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。“镜框是民国的没错，做工挺精细，但这镜面……”他敲了敲玻璃，“不对劲，这反光率太高了，不像是老镜子该有的质感，倒像是近年换过新玻璃。”
沈悦的心沉了沉：“换过镜面？那会不会……”
“不好说。”老周摇摇头，“旧镜框配新镜面很常见，可能是原主家嫌老镜子模糊换的。不过你说的怪事……”他压低声音，“这镜子阴气有点重，你要是实在害怕，就找个地方处理掉吧。”
沈悦抱着镜子回了家，犹豫再三，还是没舍得扔掉。她把镜子搬到了次卧的储物间，塞在一堆旧箱子后面，又用胶带在门上贴了张黄纸——那是她小时候奶奶给的平安符，虽然不信这些，但此刻却成了唯一的心理安慰。
接下来的三天相安无事。沈悦渐渐放下心来，甚至开始觉得那天晚上只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。直到第四天午夜，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
“咚咚咚，咚咚咚。”
敲门声很有规律，不快不慢，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。沈悦看了眼手机，凌晨两点十七分。这个时间会是谁？她住在12层，外卖和快递绝不可能这么晚上门。
“谁啊？”她隔着门喊道，声音有些发颤。
门外没有回应，敲门声却停了。沈悦松了口气，正准备躺回床上，那“咚咚咚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，这次比刚才更急促，像是有人在用力捶门。
沈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她想起新闻里看到的入室抢劫案，悄悄走到门边，透过猫眼向外看。
走廊里的声控灯没亮，一片漆黑，什么也看不见。但她能清晰地听到门外的呼吸声，很轻，却带着一种湿冷的气息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再敲门我报警了！”沈悦壮着胆子喊道，顺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。
敲门声再次停了。过了几秒，一个沙哑的女声在门外响起，像是被水泡过一样含糊不清：“我的……镜子……能还给我吗？”
沈悦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。镜子？她说的是那面民国镜子？她怎么知道镜子在自己这里？
“你认错人了！我没有你的镜子！”沈悦靠在门上，后背全是冷汗。
“就在你家……”女声依旧缓慢而执着，“在那个黑屋子里……我能感觉到……”
沈悦突然想起储物间的门没锁。她顾不上多想，冲到次卧门口，反锁了房门。就在门锁扣上的瞬间，储物间里传来一阵“哗啦啦”的声响，像是箱子被推倒了。紧接着，是指甲刮擦木门的声音，“沙沙沙”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开门……把镜子还给我……”女声从储物间里传来，这次清晰了许多，就像贴在门后说话一样。
沈悦吓得魂飞魄散，连滚带爬地回到卧室，反锁房门后钻进被窝，用被子蒙住头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。她能听到储物间的刮擦声一直持续着，偶尔还夹杂着低沉的啜泣声，那哭声里充满了怨恨和痛苦，听得人心头发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