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。东北雨姐的脸更红了,不是羞的,是气的。她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却没说一句话,低着头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出去。
她没回杂役房,而是绕到了演武场后面的一块空地上。那里堆着些废弃的石板,是之前翻修演武场时剩下的。东北雨姐看了看四周没人,捡起地上一根捡柴禾的木棍,深吸一口气,回忆着刚才林虎出枪的姿势,猛地往前一刺。
“噗嗤” 一声,木棍没入石板半寸。
她愣了一下,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惊喜。她又试了几次,动作越来越熟练,最后一棍下去,竟把那块半尺厚的石板刺穿了一个洞。
“哼,不过是块破石板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东北雨姐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,只见那几个师兄正站在不远处,脸上带着戏谑的笑。
“穿了块石板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?” 高个师兄走过来,一脚把那块破石板踢飞,“跟金刚石比起来,这石板就是豆腐!就你这样,还想跟男人比力量?真是个无用之人!”
其他师兄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,女人家,还是乖乖去洗衣做饭吧,舞刀弄枪的,不是你该干的事。”
东北雨姐抿着唇,没反驳。她知道,跟这些人说什么都没用。可他们不知道,她手里现在拿的只是根破木棍,若是换上她藏在山后的那杆玄铁枪…… 她不敢想下去,那杆枪重逾千斤,她平时都要费好大劲才能挪动,可只要把枪放下,她浑身的力气就像是挣脱了枷锁,能爆发出千钧神力。
这一切,都要从她小时候说起。
东北雨姐打小就跟别的姑娘不一样。别的姑娘喜欢绣绣花、踢踢毽子,她却总爱跑到演武场边,看族里的男人们练枪。林家的枪法是祖传的,厉害得很,枪影翻飞间,能把空中的飞鸟都打下来。她看得入了迷,常常忘了回家吃饭。
有一次,她趁着没人,偷偷拿起角落里一杆最旧的枪,学着男人们的样子比划。没想到刚比划了两下,就被路过的师傅看见了。
师傅是个红脸膛的老头,脾气火爆,看到东北雨姐拿枪,当即就炸了。
“放肆!” 师傅大吼一声,吓得东北雨姐手一抖,枪掉在了地上,“林家枪法,传男不传女!你一个丫头片子,竟敢偷学?!”
东北雨姐吓得脸色发白,“扑通” 一声跪在地上,结结巴巴地说:“师、师傅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“错了?晚了!” 师傅气得吹胡子瞪眼,“家法伺候!”
说着,他就抄起旁边的藤条,往东北雨姐身上抽去。东北雨姐疼得眼泪直流,却咬着牙没哭出声。她知道,师傅是真的生气了,林家的规矩,比天还大。
可她就是喜欢枪法,喜欢那种枪尖划破空气的声音,喜欢那种力量从手臂传到枪尖的感觉。被师傅打了一顿后,她没改,只是学得更隐蔽了。她白天假装去砍柴,跑到后山没人的地方,用树枝当枪,一遍遍练习从演武场看来的招式。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,她又偷偷溜到演武场,借着月光,捡起地上的枪杆,继续练。
就这样过了几年,她的枪法越来越熟练,力气也越来越大。她甚至能轻松举起族里最重的那杆铁枪了。可她不敢让人知道,只能把这份本事藏着掖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