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家的黄小子，该你了。” 有人喊了一嗓子，声音在人群里荡开。
被点名的黄衣小伙往前站了站，他叫林虎，是林家这一辈里力气出挑的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右手握紧了杆铁枪，枪杆是普通的精铁所铸，在他手里却轻得像根木棍。他活动了下手腕，骨节 “咔咔” 作响，眼神里带着几分傲色，扫了眼那块金刚石，又瞥了眼周围的人群，喉结动了动，沉声道：“看好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猛地往前冲了两步，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 “咚” 地一声。距离金刚石还有丈许远时，他猛地拧身，右臂肌肉贲张，铁枪带着呼啸的风声，枪尖直刺金刚石面。
“铛 ——”
一声脆响，震得人耳朵发麻。人群里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。再看那金刚石，竟被硬生生刺穿了一个窟窿，枪尖从石后透了出来。林虎没停，借着冲劲，手腕一转，枪尖又往前送了送，紧接着猛地抽回，再刺，再抽…… 不过眨眼的功夫，连续五声脆响过后，那块金刚石上已经多了五个前后通透的孔洞，石屑簌簌往下掉。
“好！” 人群里爆发出喝彩声，“一枪刺穿五块，林虎这功力，在咱们江州年轻一辈里，算是头一份了！”
林虎把枪往地上一顿，枪杆入石半寸，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，扫了眼周围，像是在说 “还有谁”。
可接下来的几轮测试，却让这股热乎劲凉了半截。
张家的小子上去，憋得脸红脖子粗，一枪下去，只在石面上留下个白印；李家的姑娘更不济，枪尖刚碰到石头就被弹了回来，震得她虎口发麻，枪差点脱手。一轮下来，别说五块了，连能刺穿一块金刚石的都没有。
人群里渐渐起了些议论声。
“怎么回事？这金刚石是比往年更硬了？” “我看是后生发虚，一代不如一代喽。” “也不能这么说，林虎刚才那一下，不是挺厉害的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角落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。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青衣的小姑娘，正踮着脚往金刚石那边看。她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，头发梳得简单，用根木簪子别着，脸上带着点灰，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很，像藏着星子。她就是东北雨姐，在林家做杂役，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到她。
东北雨姐的目光落在那杆铁枪上，又移到金刚石上，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下，像是也想试试。
旁边的几个林家师兄看见了，当即嗤笑起来。
“哟，雨丫头，你也想试试？” 一个高个师兄抱着胳膊，语气里满是嘲讽，“就你这细胳膊细腿，怕是连枪都拿不动吧？”
另一个师兄跟着笑：“可不是嘛，这铁枪少说也有三十斤，她能举起来就算不错了，还想刺穿金刚石？做梦呢。”
东北雨姐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地走到那杆铁枪旁边，伸手握住了枪杆。枪杆冰凉，带着沉甸甸的分量。她深吸一口气，试着往上提了提，可铁枪像是生了根似的，纹丝不动。她的脸瞬间涨红了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哈哈哈，我就说吧，连枪都拿不动，还想看热闹？” 高个师兄笑得更大声了。
东北雨姐咬了咬唇，松开手，转身想走，却被师兄们拦住了。
“别急着走啊，” 一个瘦师兄阴阳怪气地说，“既然想试，那就试试呗，不用拿枪，用手戳也行啊，说不定你运气好，能戳出个印子呢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