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铁镖旗刮过箭镞的刹那,锈末混着蛇毒落在账房桌上 —— 沧州卫的制式箭头,冷光里裹着的,是二十年前暗卫营的针。铁匣开锁声刺耳,老张的断指泛着青黑,先帝御赐的护商令下,半片镖旗正与我腰间那半片严丝合缝。
沈家嫁妆镖没了,镖师哭滚在地时,我摸着眉骨的刀疤,血痂又裂了。盐袋堆里的官银、王雄私印的爪痕、井中嵌着名单的玉镯…… 桩桩件件都指着沧州卫的黑幕。
三更梆子响时,小妹的剑挑开盐袋,官银上的 “漕运司” 錾痕在月光下泛冷。“爹,” 她剑尖震颤,“这趟镖根本不是嫁妆,是有人借沈家的壳,翻二十年前的旧账。”
草丛里的檀木镖牌刻着老张的名字,与他护心符上的并蒂莲绣纹如出一辙。我攥紧那半片玄铁镖旗,突然明白:二十年前暗卫营的血债,要靠这锈迹斑斑的镖旗,一寸寸劈开了。
玄铁镖旗刮过箭镞的刹那,锈末簌簌落在账房桌上,与沧州卫制式箭头的冷光缠成一团。那箭簇泛着青黑,蛇毒在凹槽里凝结成霜,像极了二十年前暗卫淬毒的针 —— 当年漕运总督府的血,就是被这种毒染成紫黑色。
铁匣 “咔嗒” 开锁时,老张的断指在烛火下泛着青黑。先帝御赐的护商令压着半片镖旗,边缘的锯齿纹缺了一角,正好能与我腰间那半片严丝合缝。我摸着眉骨的刀疤,血痂又裂开了,渗出血珠滴在镖旗上,晕开的形状像极了当年暗卫的令牌。
“沈家嫁妆镖没了。” 镖师老王滚在地上哭,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,骨头断口刺破皮肉,“总镖头,箭是官府的,箭尾刻着沧州卫的徽!小姐的玉镯也丢了,那是沈老爷给未来姑爷的信物啊!”
私盐袋堆在镖车暗格,粗麻上烙着王雄的私印,像只阴沟里的爪印。我踹开暗格底板,第七根车轴是空的,里面藏着的官银已经不见,只留下张字条,墨迹是周显独有的松烟墨:“二十年前的债,该清了。”
沈家管家堵在门口时,丫鬟的帕子正绞成绳。“三天,” 他的袖口沾着盐粒,靴底还带着沧州渡口的泥,“午时见不到玉镯,咱们巡抚衙门见。”
我一脚踹开镖车门,盐袋滚出来的瞬间,小妹的剑已经出鞘。她挑开盐袋的线,雪白的盐粒里裹着的,竟是錾刻着 “漕运司” 字样的官银。“爹,” 她的剑尖挑起一块银锭,寒光映着她眼底的怒火,“这趟镖根本不是嫁妆,是有人借沈家的名头走私官银。”
深夜的劫镖现场,草丛里摸到块令牌,檀木牌上刻着 “威远” 二字,边缘被血浸得发黑。老张的名字刻得极深,笔划里还嵌着铁锈 —— 这是三年前他 “假死” 时带走的镖牌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我突然想起他贴身的护心符,绛色绸面上绣的并蒂莲,针脚与盐袋缝口的一模一样。那时他总说这是他亡妻绣的,如今看来,更像是某个组织的暗号。
林子里传来弓弦响,三支箭钉在我脚边,箭尾的沧州卫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小妹的飞刀已经出手,远处传来闷哼,她提着个蒙面人的衣领回来时,我看见那人腰间的腰牌 —— 李千户,周显的心腹,二十年前暗卫营的统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