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没有女人的踪影。

“喂!有人吗?”陈三喜的声音在空旷的戏楼里激起沉闷的回响,显得格外突兀。

死寂。只有风穿过破窗的呜咽。

他举着手机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舞台后方摸去。那里是后台,也是当年师父他们化妆候场的地方。推开那扇歪斜的、布满虫蛀小洞的木板门,手机光柱扫了进去。

后台更显凌乱。积满厚厚灰尘的妆台,散落的缺腿凳子,几个翻倒的戏箱,角落里堆着些辨不出颜色的破烂。然而,吸引陈三喜目光的,是妆台对面那面墙。

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、褪色严重的画像。画中是一位身穿古代袍服、面容清癯、长须飘飘的老者,盘坐在一棵虬劲的古松下,神情安详。画工精细,即使蒙尘破旧,也能看出不凡。陈三喜认得,这是“胡三太爷”,民间传说的狐仙之首,也是唱戏、出马这些行当敬畏的保家仙之一。师父在世时,后台必供此像,每日上香。

画像下方,有一个小小的神龛,里面却空无一物,只积着厚厚的灰尘。

“师父……”陈三喜喃喃自语,走近画像。就在这时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妆台后面,似乎蜷缩着一团白色的东西!

是那个女人!她蜷在冰冷的、满是灰尘的地上,身体微微颤抖着,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。

“姑娘!”陈三喜急忙跑过去,“你怎么了?”

女人艰难地抬起头,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,嘴唇没有一丝血色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“冷……好冷……”她牙齿打着颤,声音细若游丝。

陈三喜脱下自己的旧皮夹克,手忙脚乱地盖在她身上。“我带你出去,去医院!”他伸手想扶她。

“不……不能走……”女人猛地抓住他的手腕,力气大得惊人,冰冷刺骨!“走……走不掉了……”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,目光死死盯住后台那扇通往更深处的小门。那是通往戏台下方和更后面杂物间的通道,漆黑一片。

“什么走不掉?到底怎么回事?”陈三喜又急又怕。

女人没有回答,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。突然,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,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,盖在她身上的皮夹克滑落。

陈三喜的瞳孔骤然收缩!

在手机惨白的光线下,他清晰地看到,女人裸露在外的纤细脚踝上,皮肤下正诡异地蠕动起伏!那形状……细长、蜿蜒……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皮肉之下飞快地游走!紧接着,几片细小的、闪烁着幽冷光泽的、类似蛇鳞的青色印记,在她苍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!

“呃啊——!”女人痛苦地仰起脖子,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。她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竖瞳!一股阴寒狂暴的气息猛地从她身上爆发出来,瞬间席卷了整个后台!

陈三喜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撞飞出去,后背重重砸在腐朽的木墙上,疼得他眼前发黑,手机也脱手飞出,光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