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每问一句，唐哲的脸色就难看一分。
到最后，他整个人都僵住了，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堪。
他大概以为，我在外面五年，早就忘了这些。
或者说，他早已习惯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带给他的一切，以至于忘了这些东西，本不属于他。
“我给你半个小时，”我指着门口，“带着她，还有你们所有的东西，从这里消失。否则，我不介意让你们更体面地离开。”
我说完，不再看他们，径直走上二楼，走进我的卧室。
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，隔绝了楼下所有的声音。
我背靠着门板，缓缓滑落在地。
坚硬的军功章硌得我后背生疼，也提醒着我，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了爱情哭泣的小女孩了。
我是顾青颜，是国家的利刃，是顾家的长女。
我可以为国流血，但绝不为男人流泪。
半小时后，我换了一身便装下楼。
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，只有茶几上，放着一把车钥匙和一张银行卡。
旁边压着一张纸条，是唐哲的字迹。
“颜颜，对不起。给我一点时间，我会跟你解释清楚。卡里有五百万，你先用着。”
我拿起那张卡，轻蔑地笑了。
五百万？
他是在打发叫花子吗？
我随手将卡和纸条一起扔进了垃圾桶，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姜律师，是我，顾青颜。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专业而冷静：“顾小姐，您回来了。有什么可以帮您？”
“准备一下，”我走到落地窗前，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，“我要离婚。以及，收回我名下所有赠与唐哲的资产。”
“好的，顾小姐。需要我这边先发律师函吗？”
“不用，”我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宾利绝尘而去，眼神冷得像冰，“直接走诉讼程序。我要他，净身出户。”
挂断电话，我开始着手清理这个被鸠占鹊巢的家。
我把所有不属于我的东西，打包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箱。
顾若雪的衣服、化妆品、照片……
唐哲的书、摆件、用过的茶杯……
两个小时后，整个别墅焕然一新，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水味终于散去，重新恢复了我熟悉的清冷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才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袭来。
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里，闭上了眼睛。
这五年，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。
如今终于回到了家，却比在战场上还要心力交瘁。
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，门铃突然响了。
我以为是唐哲去而复返，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。
门口站着的，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我的顶头上司，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——李将军。
“李叔？”我有些惊讶，“您怎么来了？”
李将军一身便装，手里提着一个果篮，神情温和：“听说你回来了，来看看你。”
我连忙将他请进门。
李将军环顾四周，满意地点了点头：“不错，还是你喜欢的样子，没让那小子给糟蹋了。”
他的话意有所指，我心中一动，给他倒了杯茶：“李叔，您是不是……知道了什么？”
李将军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我。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我疑惑地接过文件，打开。
